走进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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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26 17:09 来源:

徐程富

阅读一九九四年《舒城文史资料》第二辑中窦惠林先生撰写的《梅河古镇隐水底》的文章后,我很受启迪,回忆起来,感慨万千。因中梅河镇是我出生的摇篮和成长之地,怀有深厚的情感与深刻的印象,对于镇上范围的地形景况,直至街头巷尾、一砖一瓦、一树一物,无不了如指掌。虽自一九五八年修水库后,至今已隔三十八年之久,但仍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老梅河在我心中的烙印,永不消失。

窦先生供稿的文章很好,认真叙述了中梅河镇的形象,反映了客观事实,实属难能可贵。然而,我想仅有文字叙述,还不能明显地反映地物地貌和镇址的位置,难免给后人带来猜疑,尤其是再经若干年后甚至很久很久以后,令人捉摸不透,无从考证。若能绘出图形,其意义则更为深远,无论何时看到,都会一目了然,加深对老梅河的认识和历史回忆;并对今后的历史考古,将是一个价值可贵的资料。

正是从上述意义出发,特绘出了《舒城县原中梅河镇街道地形示意图》,此图在尺度上也许稍有差距;但在形式上完全可以展现老镇的原貌和风采:它对二辑上已发表的文章(指《梅河古镇隐水底》),更可起到画龙点睛、锦上添花、补充完善的作用。

由于是继《梅河古镇隐水底》文章之后描绘的,故这次的标题加上了“再忆”二字。为加深理解,现就图中有关方面说明如下:

1、图上的栲栳山(连采石矶共有五个山峰)是个永久标志,面对中梅河镇(传说街镇似是太极图),号称五老观太极,别具风姿;其西麓道路即河北小街,与镇上的北闸门成一条直线,隔河相望;沿着山脚向南,约长百多米处即是北闸门和街道的方位。

2、自北闸门至南闸门外王风昌街,长约一千五百米。

3、西自当铺院至草市街东头,长约二千五百米(其中大部分是道路)。

4、从北闸至南闸外街道房屋,户户相连,无空隙,无巷道,若四门关闭,则水气不通,无法出入。

5、北闸门头上书有:“智水仁山”四字,东闸门上有:“曙光”二字,东门是:“迎旭”二字,西闸门上是:“德渊”二字,南闸有字不详。万年台上左为“入相”,右为“出将”,书法黑大光明。

6、中梅河,河道一般宽约三百多米(采石矶下面宽到四五百米),平时河水宽约七十至一百米以内,架独木桥(桥板约三四十多块);洪水期有渡船和竹筏,河流直通三河,货物可以水运。

7、街道两边标名的,是知名的部分商号。

8,城隍庙门外,壁画,左为青狮,右有白象,显示了严肃,壮观;门头匾额书写了“城隍庙”三个大金字,匾上墙上画了一只大“算盘”,一端有两个大字,合起来“不由人算”四个字,意味深长。民间流传的“城隍庙算盘,不由人算”的俗语(或称歇后语),大概源出于此。

(选自《舒城文史资料》第三辑)

图为舒城县原中梅河镇街道地形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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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9 15:31 来源:

窦惠林

闻名中外的龙河口大坝,是舒城人民征服自然的丰碑;碧粼粼的水库下面,有座渐渐被人们淡忘的古镇中梅河。

中梅河即梅河镇,坐落在舒城城南五十华里一条清澈见底的大河南岸。河宽百十米,河之北岸,有座风景秀丽的山峦,上面松林环抱着寺庙和亭台,这就是梅仙庙和梅仙亭。相传西汉后期,有位叫梅福的南昌尉,此人为官清正,高风亮节,不满现实,被削官为民,只身一人,遍游大江南北。约公元25年,梅福行至于此,见这里山清水秀,林木葱茏,烟云飘渺,犹如仙境,后人称之为“梅山晓烟”奇景,梅福便归隐于此,过着自食其力的清贫生活,为当地人民做了许多有益的事情。为了纪念他,嘉庆年间土著在此建庙,咸丰初年夏又予整修。梅仙庙青砖绿瓦,飞檐斗拱,古朴典雅。庙殿正中,设有南昌尉梅讳福之神位。门前有石锣石鼓,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一时香火颇盛。此山临河悬崖陡壁,怪石嶙峋,沿山盘旋而下,有个景观美妙的山洞梅仙洞。古人游此,曾留诗一首:

今到梅仙洞里游,

一览溪水向东流;

渔翁抱膝河边等,

樵夫得意唱晚歌。

洞的附近建有“敬惜字纸炉”,炉高2米,形似古塔。这里的山统称“大梅山”,河曰“中梅河”,隔河相望的古镇即称之为“梅河镇”。大梅山东边约六华里即栲栳山,栲栳山东延与五老山相连。五老山古木参天,奇石嵯峨,巍巍壮观。相传为三国名将周瑜之祖茔,虽丘冢颓废,但轮廓尚存。后人喻此地为五老观太极,实属风水宝地。

栲栳山西去五华里,可见一条近百米的大桥,当水将大桥淹没时,只得以船代之。曾有人咏过桥难诗一首:

北岸倚山南岸楼,

长桥高耸两沙头;

河宽水阔风波险,

多少行人仰面愁。

通过这座小桥就是梅河古镇了。梅河镇东通桐庐、西南达潜岳、英霍等县,早就有“上通湖广,下通镇江”之说。可想而知,当时的中梅河已是遐迩有名的重镇了。

古镇有南北主街,东西小街,还有永成,永安,草市,河北小街。街道均用鹅卵石铺成,房屋鳞次栉比。街道有四道闸门,北闸门书有: “智水仁山”,笔力苍劲,小闸门上写道:“漱石枕流”,更显风雅。街上商铺多悬挂金字招牌,如闽广饴糖、道地药材,细心坚烛等。这里的茶叶、生漆,板栗,桐油等土特名产享有盛誉,如严德金的烟袋头子名扬省内外,有谚语为证: “青阳扇子,赣南伞,中梅河烟袋头子不用拣”。

梅河镇自清代就设置了晓天司,故有第二县城之称。同治三年,在古镇中街兴建了“城隍庙”。门楣书有“城隍庙”三个金字。庙的两边厢屋均有佛像,殿正中装有玻璃佛龛,中央坐着蟒袍玉带的城隍老爷。佛身为檀香木所制,五宫四肢均能活动,搀扶尚可行走。睁着圆环眼睛的判官分立两旁;手捧朝笏牌子,上面写着:“善恶分明”。大殿匾额由晓天巡检杨阁成所书:“理阴赞阳”,两边长联是:雪助风威白占田园能几日,云随雨势黑满天地不多时。更可怕是回廊横额上书: “你也来了”。看了令人毛骨悚然。来此拜佛求神者甚多。庙前厢屋为更夫寓所,更夫兼管闸门锁钥。

镇上南闸外,有座万年台,系“查仁孝堂”,清乾隆年间所建,民国十一年重修。万年台前有雌雄石狮相望,台之四角飞翘,每角挂一铜钟,台顶绘有百鸟朝风,栩栩如生。台的三面成弧形凸出,中央屏风上书:一片清平雅颂声。这里是镇民娱乐场所。万年台前方建有“关帝庙”和“牛王庙”,“关帝庙”中只有牌位,没有圣像。“牛王庙”中有泥塑佛像,农民多在此庙拜佛求神。

镇西有小花园,为镇上吴正和糕饼店师傅洪昌维修造,园之四周为竹篱,园内有假山盆景,四季花卉,鱼翔池底,笼鸟争鸣。园中有草屋五间,设有酒店餐房,门联书有:“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出入花园的都是商家富户,平民百姓却望园兴叹。

一九三八年五月十一日,日军飞机轰炸城关后,县政府及其所属机关迁往梅河镇,加之难民,全镇人口由原来三千增至八千,房屋三千七百多间,面积方圆五华里,一时成为舒城县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一九三八年农历六月,县民众总动员委员会在梅河镇成立,由李竹平(女)任指导员。在镇上领导组织了青抗、工抗、妇抗,商抗等民众性的抗日救国团体。一九四三年县政府和所属机关先后迁回城关,繁荣几年的古镇又日渐冷落。

一九四八年农历十二月,梅河镇正式解放。古镇青春焕发,人民赢得新生。党和政府带领人民兴修水利,建仓储粮,兴办学校,医院,邮局、银行,还开设了粮油加工厂、铁竹木器厂,纺织厂、纸厂和缝纫社等。

梅河镇地势低凹,不利于将来的发展。政府决定利用这里的自然优势兴建水库,造福于下游几百万人民。全县人民经过三年苦战,一座蓄水七亿八千多万立方米的水库大坝建成了。为此,古老的梅河镇作出了无私的奉献,悄悄地隐入水底,把她的全部希望都托付给一座崭新的新镇龙河镇。

(选自《舒城文史资料》第3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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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9 15:19 来源:

吴北雄等

1958年11月份,舒城县文艺工作团成立,组成人员大多是从县直文化单位和中学、师范学校挑选出来的干部、教师、学生。唐瑞旺任团长;单劲川任导演;朱立斌、陶维新、张道义和朱仁友等先后为辅导老师或行管人员;杨广斌,吴北雄、郭兴权,钟能民、沙际陌,沈奇珍,王映瑶,周世桂等30多人为演职员。一开始住在大黉水巷原妇幼保健站房子里,就是现在县幼儿园的位置。当时一面培训,一面排节目,两三个月内排了《红霞》、《红色的种子》和《十把扇子》,《小拜年》等。1959年4月份县里派我们去龙河口水库工地,直属指挥部下设的宣传科领导,成为水库工地文艺宣传队。按照指挥部的布置,文艺宣传队的主要任务:(一)宣传鼓动。分别于三个师的工地设鼓动站,从早上五点到下午七点,轮流值班擂鼓,带领喊:“加油!”“冲啊!”等口号。其中设在主坝处的鼓动站,更为辛苦,不管是白天黑夜,还是刮风下雨,只要是工地有民工劳动,就得擂鼓,鼓擂通了再换一个。(二)为工地演出。每天派出小分队深入工地,趁民工工间休息时,就地演出,演出的节目一般有歌舞,曲艺和清唱等,大部分都是自编自演,歌颂工地上好人好事,如《歌颂英雄许芳华》,《大坝升到五十六》、《硬汉谢大勇》等等。有时也安排到民工工棚住地演出,利用民间一些艺术形式,填上新词,如《小拜年》,《十把扇子》和《秧歌二簧》等等。目的是宣传鼓动、活跃民工文化生活。 (三)由指挥部安排做一些服务工作。如帮助发筹码,当时规定每人每天最起码要完成60趟挑土任务,每完成一趟发一根筹码;有时三人一组随工地领导,深入基层检查安全和生活等。除完成这些任务外,还要参加工地劳动。1959年12月份,按照县委指示,文艺工作团与县庐剧团合并,成立舒城县人民剧团,我们从龙河口水库离开了。从这以后,人民剧团先后几次去龙河口演出自编剧目《斩蛟龙》、《杭埠河畔处处春》等。

2005年4月

左图为 文艺宣传队,在水库工地上慰问演出(1958年冬); 右图为 东大坝基础清淤(1959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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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9 15:12 来源:

周岐尚

周岐尚,男,77岁,舒城县龙河镇板山村人,1958年冬赴龙河口水库工地,担任“法华突击连”连长,工地火线入党,被誉为“赤膊党员”,先后被评为县、地劳动模范。

我叫周岐尚,今年77岁。当年兴修龙河口水库时,我才30岁。当时,大队领导派我参加修水库,我很激动,因为,我所在的村庄处于丘岗地带,可说是大旱大干,小旱小干,无旱也缺水。我和我的上辈人饱受了干旱的苦头,每逢干旱年景,庄稼减收,甚至绝收,我们的心都冷了。当时,大队干部传达上级指令,要我们参加修水库,真是我们盼望不得的事。因此,接到通知后,我连夜准备行装和工具,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大队部集合,步行10多华里,来到水库工地附近的羊山村住下。

我所在连叫“法华突击连”,隶属龙河区水利工程团法华水利营。法华突击连是从法华水利营辖管的各标兵连抽调精干人员组成的。突击连的任务是担负大坝施工运土,在施工中给各标兵连做出表率,干出样子。

在那艰苦的岁月里,我们参加修水库的广大民工在缺粮无油的饥荒年代,全体参战人员全凭肩挑,臂拉运土筑坝,大家发扬革命战争年代那种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坚持起早带晚连续作战。当时,由于粮食紧缺,参战民工一天仅有1.5斤米的伙食标准,一日三餐,食堂无菜供应,要吃菜,也只能靠从家里带一点咸菜,或者叫家里人送一点菜,象马兰头,稻桩菜、野小蒜、红花草等。有的离家远,不便回家讨菜,家里又无人送,干脆寡吃。食堂供应伙食一天是二稀一干,早、晚吃稀饭,中午吃干饭。饭量小的勉强能吃饱,饭量大的顿顿吃不饱,就是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大家劳动热情仍十分高涨。每天早晨天还没亮,工地指挥部就开响了广播,各团部均吹起床号,营部吹哨子,催大家起床上工地。由于连续作战,大家在工地熬累了,有时营部吹起床哨,不少人都醒不过来,这时,各连部都安排人员到民工驻地一个一个喊,这样,才能保证民工按时上工地干活。

为了提高运土效率,各连队采取跑筹码的办法,计数运土数量。运程在2至3华里的,每人每天挑土不得少于50趟,如果有人完不成,就要采取延迟午餐或晚餐时间,等到完成规定的趟数,才能吃饭。对超额完成任务者,也给予适当的奖励,当时奖励的物质就是多一碗粥或一碗饭。在大坝兴建初期,大家运土全用肩挑或用独轮车推土。建坝中期,工程指挥部决定用马车、牛车、人力车运土。大坝合龙时,用船运砂石,人扛沙袋,就是这样,经过近半年时间的紧张快干,大坝主体工程基本完工。但还仍需运土,给大坝加高加宽。石工队给大坝两边砌石,打护坡,防止泥土流失,保护坝体。

我们法华突击连于1959年元月份组建,突击队员是从全营各个标兵连抽调的,个个身强力壮,精神抖擞。突击连的任务除了担任正常的运土外,每逢营部总任务难以完成时,或者是艰难的任务都交由突击连完成。我们突击连的战斗口号是:“小雨小雪当晴天,大雨大雪打冲锋”。因为每下一场大雨,库内淹没区水位就要上涨,不加紧运土筑坝,水就要涨到坝沿,严重影响施工。另外,每逢大雪来临前夕,突击连加紧运土,否则,大雪覆盖原野,给取土、运土、筑坝带来很大的难度,影响工程进度。因此,每逢雨雪天气,我们突击连总是抢在雨雪前面完成我们预计的施工任务。

为了加油鼓劲,工地指挥部专门组成文艺宣传小分队为参战民工慰问演出,把工地上典型的好人好事编成节目加以宣扬,以鼓励先进,鞭策后进。当时,我的名字也被写在宣传队的好人好事名单上。同时,指挥部还开展形式多样的劳动竞赛活动。我们法华突击连所在的龙河水利团有13个水利营,每个水利营有一个突击连,全团有一面劳动竞赛流动红旗,哪个营完成任务出色,就将红旗插到哪个营。当时取土工地工作面有限,人多了窝工,人少了赶不上进度。我们采取歇人不歇活的“车轮战术”,始终保持工地上是一天24小时有人干活。白天,我们以运土为主;夜里,我们采用劈土法进行备土,只要天上有月色,我们就组织人员运土。为了抢天时我们还采取了超常规作业,在那严冷的冬季,大家先是穿单衣干活,干了一段时间后,大家干脆穿短裤,赤胳膊干活,连队干部带头打赤膊,就这样,那面流动红旗始终插在我们的营部,为我们全营增添了光彩。当年,我们进行劳动竞赛,获胜者得到的奖品只是每天增加半斤米饭,我们夜里加班得到报酬也就是补助1斤米饭,其它的一无所有,尽管是这样,大家还是齐心协力完成上级交给的挑土垒坝任务。当时大家只有一个信念:修水库兴利除害,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我们提出的口号是: “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在这充满革命豪情的口号声中,大家虽苦也觉得甜。由于精神上得到了充实,生活上再苦大家也心甘情愿。只是在这种精神感召下,大家的劳动热情不减,工作干劲不减,战胜困难的力量不减。当然,在修水库战斗中, 由于劳动强度大,也有极个别人难以坚持,当了逃兵。对这种情况,工地指挥部专门设立了监督机构。对于擅自逃跑者,进行批评教育,甚至给予处罚。

当时,有人说,我是“赤膊党员”。是的,我当时担任法华突击连连长,为了完成上级交给我们连的挑土垒坝任务。在那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我第一个赤膊挑土,全连民工在我的带头下,他们也纷纷脱下夹衣夹裤,打单干活,不仅减轻了负荷,更能提高工效。根据我的工作表现,营部党组织吸收我为中共预备党员。那时,我真是喜在眉头,甜在心,不知心里有多高兴,干起活来天天都有劲。现在回想起那时劳动情景简直是不敢想象。一天要干十七,八个小时的活,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起床上工地,大家在工地吃早饭,早饭一吃完就干活,中午在11点半吃午饭,午饭时间正常只有一个小时,有时还不到一小时就干活,晚上要干到天黑才收工,早餐和中餐都是在工地就餐。当时吃饭用的都是自家带的大窑碟,碗一丢就干活,一心想的是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我们住的是简陋的工棚,夏不防暑,冬不防寒,睡的是地铺,遇到潮湿的地方,铺草也吸湿了。比比今天的水利工程,用的是机械化,不仅减轻了劳动强度,更大大提高了工效,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但就是这样,我们仍然修起了一个能装8亿多立方水的大水库,我们实在是感到自豪。

(龙河镇党政办公室编写组整理) 2004年6月5日

图为铁姑娘队利用土火车运送土石料(1959年) 图为人墙拦水筑粘土(1960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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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9 15:10 来源:

吴章凤

吴章凤,女,81岁,舒城龙河镇白畈村人。1958年冬赴龙河口水库工地,担任施工连连长,先后多次受到工地指挥部和县、地嘉奖。1960年水库竣工后,回农村担任基层干部,因响应政府移民号召,于1961年迁移到外地过着田耕生活。

我叫吴章风,今年八十一岁。当年我参加兴修龙河口水库,担任施工连连长。我和我的同事们为修建水库大坝出过力,淌过汗,在那艰苦的岁月里,我们凭着坚强的意志,克服了重重困难。时间一晃四十多年已经过去了,到现在大家还没有忘记我们,我实在太激动。由于我的年岁已大,记性不太好,今天讲的可能有出入,望当年和我一道并肩战斗的领导和同志们,加以纠正和补充。

一九二四年七月,我出生于舒城县景山乡杨岭村。一九四八年秋我与本村韦久居结婚。一九五一年秋生了一个女儿。在修水库期间,我把女儿丢在家里由我婆妈照顾,丈夫在村里工作整天到晚也顾不上家。一九五九年仲夏,由于受连阴雨影响,我家房子年久失修,女儿被倒墙压死,女儿死时不满九周岁。一九五三年我入了党,此后我担任杨岭村初级社社长。一九五七年带队修筑舒晓公路,工程结束后,本人又带队参加兴修龙河口水库。当时,我带了60多人参加大坝施工,组织上委派我担任施工连连长。我所带的60个民工编成二个排,六个班。一排长由龙河镇白畈村村民黄光长担任,二排长由五显镇罗山村村民程华根担任。我们连所在的营营长叫徐德应,现为龙河镇退休干部,家住龙河镇友谊村。

一九五八年冬,我在景山乡杨岭村初级社做妇女工作时,乡里来了紧急通知,要求我们社组织60个青壮年劳力去老梅河参加修水库,并指名叫我带队。当时,我作为一名党员无条件接受了组织安排,于当天晚上同社长落实了上水库工地人员,并发动那些民工准备劳动工具和行装,第二天一早就集合,步行20多华里,来到龙河口水库工程指挥部报到。在指挥部的统一安排下,我们驻进了龙河镇梅岭村毛家新院农户家里。

在兴修水库的五百(17个月)多个日日夜夜里,我所带的施工连主要是担任垒坝挑土任务。当时参加挑土的民工有四、五万人。围绕筑坝,施工大军从四周山上劈石、洼地取土,整个工地有方圆3公里多。工地上到处是红旗,到处是施工大军,大家有的用肩挑,有的用牛车拉、小车推,有的用木轨小火车运,真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总的目的是尽快完成运土筑坝任务。

在兴修水库中,指挥部对参战民工实行军事化管理,每天早晨天没亮就吹起床号,大家迅速起来,吃过早饭后,就集合上工地,尽管施工劳动强度大,当年粮食又紧缺,每人每天的伙食标准只有1.5斤大米,咸菜从家自带,因此,只能是早晚吃稀饭,中午吃干饭。在一天的紧张施工中,早上天没亮上工,中午不休息,晚上天黑收工,每天工作量至少在12至15个小时。我们住的地方有的是民房,有的是工棚,睡的全是地铺,就在这样的艰苦岁月里,大家的劳动干劲不减。我所带的施工连担任挑土任务,要从二华里以外的地方取土,每天要挑30多趟,累计行程达120多华里。我也和大家一样挑土,一道来一道去,每次,我挑土总比其他人要多几锹。由于我工作积极主动,埋头苦干,曾多次受到工地指挥部的嘉奖,我曾和县领导照过相,合过影。一直到现在当年修水库热火朝天的情景,还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现在每当我在电视上看到龙河口水库变成万佛湖旅游区,前来游览观光的人络绎不绝时,我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多么的高兴。我想:没有我们当年的艰苦奋斗,龙河口不可能有今天这么好的发展。

在提到我的晚年生活时,我既感到高兴,又感到心酸。我自从完成了修水库任务后,回到老家杨岭村,继续担任村里妇女干部,不到几个月时间,我接到上级的移民通知,我家也被列为移民对象户。因为我和丈夫都是村干部,这个头我们应该带。当年我和丈夫将家搬到了张母桥东风村,在那里,我们不再担任村干,过着农耕生活。我们夫妻俩整天种庄稼,这一干就是10多个年头。在这一段时间时,我和丈夫都是40多岁的人了。我是27岁时生了一个女儿,9岁时被倒墙压死了,后来一直没有生育。大约在1965年前后,我去过医院,医生说我有妇科病,要尽快治疗,否则不能生孩子。由于当时我的家境贫寒,劳动收入勉强维持基本生活,哪里有钱去城市医院治病呢,就这样,我一拖再拖,一直没有去医院治病,连我丈夫生病,家里也无钱医治。70年代初,我丈夫因患肺病而去世。现在尽管我一个人生活,政府还每月给了我基本的生活补助金。每逢过年过节,政府还给我送些大米和零用钱,生活勉强能维持,我也就很满足了。但我心里有个愿望:能到今天万佛湖去看看,那该有多美啊,可是却一直没有实现。

(龙河镇党政办整理)2005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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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9 15:05 来源:

欧礼芳

我叫欧礼芳,原任春秋初级社妇女干部,工作积极认真,多次受到领导的表扬。1958年10月,听说县委、县政府要兴建龙河口水库,我积极要求到了水库工地。当时,我才18岁。

记得那是1958年11月14日 (农历十月初四),原春秋乡党委书记窦厚德同志找我谈话:“县里要在龙河口修建水库,那里条件很苦,工作任务很重,能锻炼人,组织上考虑要你带领全乡妇女民工去完成任务,你有什么意见?”我二话没说,就去了龙河口水库工地。刚到那里,水库工程还没有全面启动,我们先头来的同志,就在原高家大屋附近(即现在的松渡码头和溢洪道山顶平地),搭工棚,准备食堂。半个月后,11月29日(农历十月十九日),各地民工陆续到达水库工地。

指挥部按区域将民工编制为3个民兵师,一个工兵团。我们一师师长是原南港区叶修炉区长,原中岗乡属于一师二团,团长叫张正树。我当时担任中岗乡(包括现在的春秋,朝阳、西等地)妇女营营长,带领500多名妇女投入水库建设。当时西地区参加水库建设的妇女编制是1个营,下设两个连。一连连长王华珍,二连连长汪昌会;连下设排,共7个排。在我们妇女营中,最年轻的才15岁,是来自现在春秋乡夹河村的杜克芳;最大的已有60岁,姓名和家庭住址已记不清楚了。

我们任务主要是挑粘土,每天规定指标,个人任务以挑土筹码计算,排、连的任务按实际量方计算。如果集体的任务当天不能完成就要加班,个人的任务如不能完成也需要加班。由于任务艰巨,早晨四点半起床,半个小时吃饭,并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然后上工地劳动。为了提高工效,我们妇女营的做法是将畚箕放在一排,每担土至少100多斤,土装满后一起挑走。由于我是干部,又年轻,我总是挑最重的。为保持先进,我们妇女营下雨不戴斗笠,不穿蓑衣。我们的口号是“小雨小雪不停工,大雨大雪打冲锋,大干特干加油干,坚决超过男子汉”。为了保持先进,就是生小病也坚持上班。当时条件十分艰苦,住宿全是工棚,我们全部睡地铺,空气和地面十分潮湿,夜里穿衣入睡,经常半夜被冻醒。梅雨季节,工棚内常常积水。在工地上,每天吃很少的粮食,长期吃不到蔬菜,导致严重营养不良。在艰苦的环境中,作为干部,我把自己的棉被让给年纪小的同志,总是尽量让大家能多吃一点。水库工程结束后,好多同志都有关节炎。

随着工程的进展,水库主坝合龙的日期临近了。几次合龙都未成功。1959年4月10日 (农历三月初三),大坝第三次合龙,人山人海,大家拼命填土,扔草包、麻袋等。由于堵大坝缺口太困难,危急之中,指挥部要求采用人墙堵水的办法,我们先跳入激流,与先后下水的500多人共筑五道人墙堵住洪水。水淹到了我们的胸口,浪有一人多高,面对巨大冲激力,我们仍坚持到战斗结束,终于大坝合龙成功。我在堵水时,被急流冲离了人墙,被抢险突击队及时救出。当时来自朝阳的一位姓尤的同志对我说:“欧营长,不是我及时救你,你也被水冲走了。”至今我仍非常感激他。

主水口变得越来越窄,大家更加努力,往前涌的人越来越多。就在合龙快要成功时,我们营才19岁的秦孔菊,在挑土过木桥时, 由于极度劳累,加之挑土太重,木桥摇晃,不幸落入激流中,虽经抢救,她却再也没有上来。第二天,我按照领导的要求与许令尚一起沿河寻找尸体,一直找到新街,均未找到。就在准备返回时,却见河沙中露出两只人腿,赶忙跑过去,只见此人腿部已部分腐烂。我们知道不可能是秦孔菊,怀着极度悲痛的心理回到工地,秦孔菊的尸体再也没有找到。

肩负着领导的厚望,在龙河口水库工地上,我与一师二团团长张正树,突击队队长丁忠道以及二师妇女连连长许芳华一起战斗在第一线,始终起着模范带头作用,不论天气多么恶劣,没有休息过一天,工作不怕苦不怕累。从1958年10月至1962年6月,无论过年过节我都没有回过家。四年的修水库生活,在我的人生中留下许多难忘的事件。

1959年9月8日 (农历八月初六),由于太艰苦的环境,加上太重的劳动,我在工地上流产了,我难过得无法用语言表达。县妇联主任唐少元闻讯后,以组织的名义,送给我5斤糖票。水库繁重艰苦的劳动使我患了严重的妇科病。在水库工程结束后,妇科病变得更加严重,几乎危及生命。从此后,我也一直不能再生孩子。

1959年11月,由于我们妇女营出色的工作,受到上级的表彰,我被评为六安地区劳动模范,到六安参加劳模会,奖励一个水瓶、一支金星牌钢笔和一个笔记本,并受到原六安地委书记杜维佑的接见。从1958年至1962年,我多次被评为龙河口水库建设先进代表,并多次参加县里召开的劳模表彰大会。

1962年6月,水库基本建成,县里在主坝召开了竣工大会,会后我们妇女营打着红旗、怀着胜利的喜悦和无比激动的心情返回家乡。

昔日的龙河口水库,现已成为风景秀丽的万佛湖。水库不仅灌溉着百万亩良田,起到了灌溉和防洪的作用,而且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游客,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风景区,给人们带来了欢乐。看着这巨大的变化,我从内心感到欣慰,当年千千万万劳动者的汗水和辛劳没有白费,龙河口水库艰难的修建历史必将和万佛湖优美的湖光山色一起永远被人们传颂。

(欧荣坤整理)2005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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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9 15:02 来源:

丁忠道

丁忠道,现年69岁,西乡花园村人。在龙河口水库兴建中,他曾担任突击大队大队长,龙河大坝合龙时,他带头跳入激流中。曾获省劳动模范光荣称号。

我家住在西乡花园村,今年已经69岁了。我16岁时就担任初级农业合作社社长,以后又担任团支部书记。1958年县里修龙河口水库,我就上龙河口工地,开头我是一师二团(中岗团)第12连连长,随后又升为该团的四营营长。我们刚到工地时,还是一片河沙滩,四周是田地,两道大河汇合流出老虎山下的龙河豁口。工程开始以后,指挥部抽调一大批年轻力壮的劳力组成突击队,派我当大队长。突击队的战斗口号是: “小雨小雪不停工,大雨大雪打冲锋,大干特干加巧干,完成任务超三番! ”我当时年轻力壮又肯卖力气,带头挑土,一趟最多达320斤(过大称称过),所以绰号叫“三百二”,传的整个工地都知道,“西有个丁忠道,能挑320斤”。由于我的指挥能力和带头作用,得到了指挥部的领导李屏县长和邓立功副县长的信任,派我到保卫科兼任纠察队负责人。当时,我晚上带人巡逻值班,白天参加突击队战斗。在修水库的三年多时间中,我先后得到县内表彰二十多次,地区表彰十几次,我还和许芳华,谢大勇三人参加了省劳模大会。水库修成以后,我被安排在保卫科工作,定为25级,月工资34.5元。后来抽我到地方上搞中心工作, 因为得罪了某个领导人,被不明不白地送回原籍。在反“五风”时,因为我在修水库中得罪的人太多,被挨过整,幸亏当时县委领导担保,才使我免受其难。现在回忆起在龙河口那段生活,我又是激动,又是心酸。激动的是,当时干得那么轰轰烈烈,几万人拼死拼活堵住了龙河口,建成了一个大水库,为后世人造福,我也算是出了一份力;心酸的是,当年吃尽了苦和累,后来挨整受骂,穷愁潦倒都不说,到现在还被一些人不理解,想想老泪只好往肚里咽!

你们要我说说当时大坝合龙的情况,我看别人都讲得很多,情况大致八九不离十。现在主要说说我个人的情况。记不很清了,大概是在五九年四月份,东大坝准备合龙,就是把上面三条河的来水,一下子给堵起来。合龙的前几天李屏县长特别忙,召开动员会,检查准备工作。合龙那一天,天一亮我们突击队就到了现场,指挥部的领导和工程技术人员也都来了。李屏县长亲自指挥,我和谢大勇等突击队员们担任堵口任务,合龙口来水很急,我在腰间系上一根筋索(犁田用的粗麻绳)。李屏县长一声令下,我第一个跳下水,那知还未站稳脚跟就被激流冲走,岸上人紧拉筋索才把我拉了回来,就在这时突击队员们纷纷跳下来了,手挽手,肩靠肩,组成了好几道人墙,挡住了激流的凶猛势头,于是打桩的打桩,抛石块的抛石块,运土的运土,一拥而上,大约从上午7时开始,到下午四点左右,终于堵住了缺口,人墙在水里整整扎了八个多小时才上了岸,大坝合龙成功。李屏县长向我们祝贺,整个工地一片欢腾。后来都说是扎了三道人墙,其实是有四、五道之多,我是亲身经历,到死也不会忘记。

2004年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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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9 14:57 来源:

谢大勇

谢大勇,男,76岁,中共党员。舒城县城关镇河镇村人。1958年秋参加龙河口水库兴建工程,担任干镇团突击队队长。他先后出席县、地、省所召开的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代表大会。1960年水库工程结束后,回乡务农。

我是在1958年冬,从晓天“大办钢铁”工地被转来修龙河口水库的,初到工地,什么都没有,我们“把褂子一掀”,就砍树搭工棚,先解决吃住的地方。接下来就是挑筑围水坝,我们三师干镇团分配在寺冲口附近,承担任务是筑坝堵杭河上游巴洋河的来水。团部组成了突击队,派我当了队长。那时二十几岁的我,身大力不亏,挑土别人用粪箕,我用稻箩,一担能挑二百来斤。领导表扬我干劲大,工地大喇叭也提到我的名字。我心里很高兴,越干越有劲。我心想,力气用到修水库上也值得,尽量多干点。后来,我们突击队改用板车拉土、石上大坝。当时有人说我一车能拉三、四千斤,那是浮夸,即使拉过几趟,那也是专给上面来的检查团看的,但我每车拉两千斤左右是事实。工地上,开始用锹挖土,费工不说,工效太低,老是跟不上进度。后来,我们学习六安淠史杭工地刘斌三创造“劈土法”,打十三根桩,一次能松下三十多方土,大大地提高了工效。指挥部组织开现场会,全面推广我们的经验。从此,我在工地上就小有名气,从指挥部到师、团的领导都很看重我。无形中,我成了榜样。大家既然都这样抬举我,当然我更得带头干。

主坝开始清基,渗透得很厉害,指挥部工程科调来了几台抽水机,向上抽水。因为流沙常塞住吸水的莲蓬,水抽不上来,需要人下到水里去清除。当时正值数九寒天,滴水成冰,水面结了一层冰,必须破冰下水。我二话没说,接过酒壶灌了几大口,“把棉袄一掀”,砸碎浮冰,一个猛子扎下水,清除流沙。跟着下水的还有技术员孙以信,我们上来时,贴身衣服都冻得铁硬。我脚上厚厚的一层汗毛都让冰块拉光了。我们多次下到水里,记得我最后从水里上来时,真的被冻僵了,两条脚不听使唤,还是丁(同元)指挥和徐(明)部长把我扶上岸。事后指挥部表扬了我。还有人写文章登报纸,称赞我是“破冰下水的好汉”,还有什么“铁骨英雄谢大勇”等等。其实,在那样的情况下,不干也得干!哪能当孬种!虽说是吃了大苦头,但总算保住了抽水机正常工作,还是很欣慰的。

59年春汛期间,山洪暴发,因导流明渠过窄,上游围水坝难以合龙,洪水严重威胁施工中的主坝,情况很吃紧,有些人主张撤退。一时间,工地上刮起了一股“下马风”,形势紧张。县委、县政府和指挥部的领导都下到了工地。史元生书记见到我就问:“谢大勇,你说说怎么办?”我回答说:“史书记,坚持干到底,决不下马”!接着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下游可用放卫星炮办法炸宽导游明渠,上游围水坝,我们拼命地把它堵上,保主坝施工。”史书记听了很高兴,拍着我肩膀说:“谢大勇,我们想到一块来了!”动员大会一散,我们就到了指定岗位,承担堵巴洋河围水坝的缺口。突击队准备了几十根三丈多长木料和装满沙石的几十张腰子盆。一声令下,迎着洪水冲上缺口,呼呼啦啦,水柱冒有几丈远,冲到哪里哪里就成了个大河潭子,要不立即堵死,围坝还是要垮的!怎么办?“不怕死的跟我上!”一声大喊,我第一个跳下水。突击队员们跟着也都跳下水,大家一齐动手,搬大石块,终于堵实了漏洞,水柱一下子疲软了下来,渐渐地变成了细流。巴洋河围水坝堵口成功了!消息传开,大大鼓舞了全工地的士气。“水涨一寸,堤高一尺!”的口号响彻了龙河口上空。指挥部表扬我们立了一大功。其实那一次,我们吃的苦头确实不小,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有人问起主坝合龙的情况,那是太惊心动魄了。水库大坝合龙是59年4月16日李屏县长亲自指挥,各路人马都到现场。上午八时许,开始刹洪堵口。因为水流太急,木桩打不住,抛下去的石块泥土全被冲走。后来,用树木、柴草,最后连门板、被褥都用上了,还是无济于事。没办法,只得手挽手扎人墙挡浪头,一道人墙顶不住,就来两道、三道……洪峰终于被刹住了,大坝合龙完成了。后来有报导说,是五百个共产党员、共青团员,扎成三道人墙,挡住了洪水浪头。其实并不确切,我看至少有五、六道人墙,也不光是党员、团员,还有很多普通老百姓。当时吃的苦头,怎么说也不过分。首先下水的被冲得七零八落,石岗的许芳华被浪头冲走,后来被挡在一处岩石边,才被人救上来;西的丁忠道被卷入漩窝,幸亏事先在腰上系了根“筋索”,才被拽上来。我被浪头冲得晕头转向,不知怎么爬到观音洞附近的岩缝里,直到夜里才被救生船救上岸。还有不少我叫不出姓名的人,也遭遇了不同险情。后来有人问我:“当时你怕不怕?”我说:“不怕!为修水库就是死了也值得!”至于吃苦头,我的感受和一般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血肉之躯嘛。

主坝合龙以后,龙河口水库就算大功告成了。60年,我离开了龙河口回到了家乡,重操锹镐锄头,当起了“面向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时过若干年,我却遇上一件不愉快的事,因为与修龙河口水库有关,这里我也想说说,一吐为快。一次我上城办事,听说当年指挥修水库的一位老领导退休在家。我忽然心血来潮想去看看他老人家。我问了不少人,总算认准了大门,当我推门进去时,里面出来一位年轻人。他问我:“你是干什么的?”我说,我修过龙河口水库,是来看看老领导的。那青年大概看我满身尘土很不友好地说:“我老爸不在家,你走吧!”说着把我推出门外,“卟通”一声把门关上。当时我心里不是滋味,“我一不是来要‘救济’,二不是来‘走后门’,只是想看看老领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回家以后,我想想,也是啊,现在的年轻人能有多少知道修龙河口水库的事啊。不客气的说,他们吃的、喝的、用的、还有玩的都离不开龙河口的水,可就是不知道修水库的人,更不知道这些人修水库吃了多少苦!对我这个修过水库的人是那种态度,可以理解!说到这里,我很希望,有关部门,特别是那些还在以龙河口水库赚钱的单位,能不能发发善心,拿出点力量来讲讲修水库的历史,好让今人和后代知道龙河口水库确实是来之不易啊!

2005年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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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9 11:38 来源:

许芳华

许芳华,女,66岁,舒城县柏林乡兴河村人。1958年冬赴龙河口水库工地,担任“刘胡兰突击连”连长,先后被评为县、地区、省劳动模范。1960年水库竣工后,回农村担任基层干部及乡镇企业职工。晚年自食其力。

我叫许芳华,今年六十六岁了,在当年兴建龙河口水库中,我担任“刘胡兰突击连”的连长。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一道为建水库大坝出过力、流过汗,度过了那段限苦生活。算算时间四十多年了,到现在大家还没有忘记我们,我实在感动。时间久,我的记性又不大好,今天讲的可是有讹错,还望当年和我一道战斗的同志们,加以纠正和补充。

现在就从我自身说起吧。我娘家住在干汊河湾里,离杭埠河不远,兄弟姐妹七个。自打记事起,每逢杭埠河发大水,我家就被淹,父母就把我们送到附近周瑜城大墩子上,逃避水灾;我婆家在石岗兴河,常年干旱,有时颗粒不收,连人畜喝水都困难。从小我就吃尽了水旱灾害的苦头。1958年我20岁,一听说政府要在杭埠河上游修龙河口水库,高兴极了。结婚才三天,我就打起包袱和乡亲们一道奔水库工地来了。当时工地实行军事化管理,总指挥部下面设第一、第二、第三三个师,我们石岗地区来的民工编在城北团,属第三师。开始时,我们妇女和男劳力一道挑土,我本来就是个要强好胜的性子,趟趟都要比别人多几锹土,一天还要比别人多跑几个来回。那时只有一双布鞋,收工后洗过脚穿,白天挑土干脆就光着脚丫跑,天数多了,脚板磨起了老僵(即茧)子,踩着碎石子也不觉得疼。每次“打盘”(工间休息),别的姐妹都累得东倒西歪,有人往地上一躺就迷糊过去了。本来就喜欢闹的我,却浑身是劲,为了给大家鼓劲、提神,常拿起用白铁皮焊成的土广播筒,又是说又是唱,宣传修水库的好处,受到了领导和群众的好评。由于我劳动上肯吃苦,工作上积极主动,一个月就入了团,三个月我就加入了党。当总指挥部决定从来自全县各地的女民工中挑选出一百多名组建“刘胡兰突击队”时,我就被挑选为连长,曾申英大姐是连队指导员。记得那天连队成立时,领导宣布任命后,我往前一站,一声令下:“集合!”120位姐妹,站得整整齐齐,接着我们就高举“刘胡兰突击连”的红旗,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进工地。我们这支队伍,都是经过挑选来的,不但年青,而且漂亮,个个精神抖擞。我们一出现,整个工地气氛热烈,精神为之一振,惹得那些男民工们眼珠都瞪多大。我起了个头,战士们唱起了自编词曲的歌子,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歌词:“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老学穆桂英,少学花木兰。是英雄,是好汉,水库工地比比看,共产主义早实现!”。

为了加快工程速度,总指挥部从县内各地调来了黄牛、水牛一千多条,组成了一支用牛车运土的大军,本来工地上就有几万人,现在又加上这么多牛车,人、车搅在一起,又都是高低不平的石子路。拥挤不堪,有人被牛踩伤的,有牛被车蹩断腿的,结果造成了“窝工”,再加上缺饲料,又无牛栏,没有多久,调来的耕牛死的死、伤的伤、损失很大。后来,指挥部改变主张,发动群众动脑筋,想办法,掀起运输工具改革热潮,利用独轮车、平板车、木轨小火车、吊杆运土机、手摇帆布传送带和劈土法、洞室爆破等,提高工效。一时间,出现了你追我赶的竞赛热潮。

做大坝粘土心墙,要用石磙碾压。工地上有两个大石磙,都是用青冈石凿成的,每个足足有八、九百斤重。我们“刘胡兰突击连”向指挥部提出要和小伙子们来个“擂台赛”,指挥部批准了我们的要求,担当拉石磙的小伙子,也都是挑选出来的,个个虎背熊腰蛮劲超人,一听说我们这队大姑娘小媳妇要向他挑战,眼水都笑出来了。有人说起了俏皮话:“比生孩子我们没那条件,比拉磙子嘛,嗨嗨!你们也敢!”“敢”!我许芳华最听不得男子这种风凉话:“有种的我们就来试试看!”百十个小伙子觉得这事过瘾,于是报告指挥部批准,打出了“董存瑞战斗连”的旗号。擂台赛开始了,这班小伙子,发挥自己的优势,大概也为了先声夺人,天气虽然很冷,但仍然打赤膊光着脊梁,精神抖数。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虽然是出力气活,但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飒爽英姿。头三天“董存瑞战斗连”小伙子们猛打猛冲,八、九千斤重的大石磙拉得平地生风,超过我们“刘胡兰突击连”姑娘们四十多来回。小伙子向我们打哈哈:“许芳华,怎么样!你敢跟我们比!”我手下的姑娘们有些沉不住气了,但我不急不慌,仍带领她们不紧不慢地拉着磙子走,其实我心里有数,凭力气我们女的当然不如男的,比蛮干我们更不是他们的对手,这就得动脑子,来个智取。我从小听爸爸说过他挑“八根系(脚夫)的经验。我叫姑娘们穿上薄棉袄,每个人缝个布垫披在肩上,并交待大家拉起来再热也不要脱衣服,身上一出汗就像小车轱辘加了油,跑起来既灵活又不觉得怎么累。到了第四天,形势发生了变化,出蛮力的小伙子,个个肩头都磨得又红又肿,碰不得绳,刹不下腰,拉起磙子便疼得龇牙裂嘴,我们仍然不紧不慢地跑着。到了第六天上,他们不得不慢下来。我们还“舅奶奶花鞋老样子”,两队的总成绩“半斤八两”,打了个平手。再往后,我们越跑越快,到了第十天,他们被我们拉下来了,他们由趾高气扬变得无可奈何了。擂台赛告一段落时,我们仍是超过了他们,赢得了最后胜利。优胜红旗被我们“刘胡兰突击连”夺得。

大坝上的擂台赛,小女子胜过了大男子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工地,这使几万人的精神为之振奋,促进了工效的提高,加快了工程进展。从此,我们“刘胡兰突击连”,一时间名声大振,整个淠史杭工地都知道,当然,我许芳华也跟着沾光,后来我还被评为水利战线的标兵。1959年春季我还同当时工交战线上的鲍家英、服务行业的惠国珍和文艺界的陈国英等一道参加了六安地区召开的“巧姑娘表彰大会”。以后,我还被评为省劳模,到合肥开会。

在龙河口水库兴建中,最使我忘不了的就是主坝合龙的那一幕。1959年春,为了使大坝工程抢在汛期前完成,指挥部又从全县各地调集了大批男女劳力和机关干部。工地上由原来的三、四万人,一下子增加到七、八万人。那时候,水上是人、陆地上是人,山里是人,山坡上还是人,人山人海,到处是红旗,到处是口号声,望不到头,看不到边,后来听人说,那叫“人海战术”,我信。那年春汛来得特早,眼看大坝在一米一米上升,那晓得水也在不断上涨。当大坝升到50多米高的时候,老天下得不睁眼,象拉线似的大雨一连下了三、四天,上游山洪暴发,大水铺天盖地而来,库里的水像蒲饭汤一样往上涨。听技术员说,当时水位快高出城关镇的城锥子(县城的龙头塔),如果一旦溃坝,大水破膛直下,从杭埠河两岸一直到巢湖就要被冲得精光,这个后果谁也不敢去想!那天晚上,外面刮着大风,大雨还是象插竹竿似地下着。白天我因为搬运石料,脚背被砸伤,住在工地临时医院的帐篷里,听着外面的风雨声,翻来覆去睡不着,生怕大坝被洪水冲破。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的锣声响成一片,那是紧急集合的信号。接着从狮子山方向传来了三声枪响,枪声报警,这是危急的信号!我一骨碌从板床上爬了起来,顾不上脚痛,迎着大雨冲出帐篷。这时外面一片喧哗,闹的翻江倒海,有冲向大坝的,有逃往高地的,还有的是被吓愣了站在雨里抖瑟。四面山坡上大喇叭一齐喊叫“总指挥部紧急决定……”风雨声加上脚步声和叫喊声,乱的像一锅粥,大喇叭或高或低,时断时续,我倒底也没有听清指挥部决定了什么。但我料定是大坝出事了,在这紧急关心,我们“刘胡兰突击连”总不能装孬种当逃兵!我强忍着脚病,一瘸一拐地插进人流奔向大坝。在一个闪电中,我发现了一队青年女子也夹在冲向大坝的人流中,我拼命地喊着她们的名字,大概她们听到了自己连长的声音,呼拉一下子围过来,问我怎么办。初见这个场面,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我未加思索地把手一挥,大喊了一声:“冲上去再说!”等我们冲到现场一看,原来是东大坝被洪水冲开了一道大口子,起码有二十多米宽,洪水像牯牛样地往下窜,两边黑压压的人群一面呼喊着,一面向缺口中投东西,可投掷下去的沙袋、石块和整袋装的芋头干子、大米、面粉,只见在激流中翻个身,就被卷走了,缺口还在不断扩大。忽然一个响雷在大坝上空炸开,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这时已有人向山坡上逃,这种场面如不立即制止,整个工地就失去控制,那不敢想的后果就会出现!狮子山上又响起了枪声,大喇叭里又传来了喊声,虽然嘶哑,但我听得清清楚楚:“为了子孙后代,就是死在这里也值得!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先站出来!”对,“死也值得!”我站到一块大石头上高喊:“'刘胡兰突击连'的姐妹们,准备好,下水!”就这样,无需点名,一个接一个跳了下来。因为水势太猛,好多人都被水冲走。我也被一个浪头抛起,又重重地跌进浪底,呛了好几口浑水,却被一块大石头挡住了,没有被冲走。这时我看到黑压压的人群,高声呐喊着又扑向缺口处,肩并肩,手挽手,筑起了几道人墙,用身体挡住浪头,后面来的人打桩的打桩,运土的运土,搬石头的搬石头,一鼓作气的堵住了决口,使大坝再次合龙,避免了一场天大的灾难。事后,记者采访时,总是要问我,“你跳下水时是怎么想的呢?”说老实话,当时我什么也没想,那样紧张关头还能想什么呢?大喇叭里不是说了吗,“为了子孙后代,死了也值得!”又谁叫我是“刘胡兰突击连”的连长呢,能装孬种!后来报纸上记者说,“组织500名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筑起三道人墙”,并把我说成是“英雄”,其实,跳下来的也有普通群众,其中也包括我们“刘胡兰突击连”和“董存瑞战斗连”的兄弟姐妹们。

你们要我讲讲离开龙河口水库后的情况,说起来真有些惭愧,想起来还有些伤心,四十多年了,我确实活得很累,也算“老天有眼”总算让我活下来了。我就是这么个人,“竹筒倒豆子”,心里有话就直话,我这就从头说起吧。在水库快要竣工的时候,我身体就觉得很不舒服,而且肚子一天天地鼓起来,姐妹们也看出来了,都以为我有“喜”了。我是结过婚的人,心里清楚,自打来到水库工地,每天和姐妹们劳动在一起,吃住在一起,压根就没有和丈夫同居过,更没有和其他男人“那个”过,怎么会怀孕呢?绝对不会!还有一件事叫我不解,上工地后不久,月经就不来了,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觉得这样干起活来倒利落些,并不知道这是不祥的预兆。这下子身体不适一天天加重,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直到走路困难。工程结束后,领导上出于关心,要我到县医院检查,一检查我吓了一大跳,原来是肚里淤积了两团大血块。我到处看医生求药方,血块是慢慢地消失了,但是六、七年中都没怀上孩子,左邻右舍,风言风语,把我的心都说凉了。作为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你们知道该是一种什么滋味了,我在别人面前强打精神装得不在乎,其实背下里我哭了不知多少次。以后不断听说,我带领的“刘胡兰突击连”中,有不少姐妹不是落下严重的妇科病,就是生育不正常,我感到深深的愧疚。或许今天的青年人会说,“你们当年也太随便了,哪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可爱的孩子们,你们可知道龙河口水库是在我们国家最困难时期修的啊,吃不饱瓜菜代,睡的是湿地单,为了抢时间,“小雨不停工,大雨打冲锋”是常事呀,不是“太随便了”,而条件不许可,如果不作那样的牺牲,你们今天有个好玩的“万佛湖”吗?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你们,我并不为当年修水库付出的代价后悔,也希望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很好地珍惜!

接着我再讲讲后面的事。从龙河口回来后,六安地委保送我到安徽大学附设的工农中学去读书,这是我最幸运也是我最开心的事了。我又有了上学的机会了,而且还是安徽大学附中,我非常珍惜,恨不得不休息不睡觉,一下子钻进书里面去。那知没过几个月,又是“吃食堂子”,又是“低标准”,老百姓吃不饱,不少地方饿死人。工农中学办不下去了,学员各回各的家。我回到舒城后,先在古城公社任共青团支部书记,没干多久,又搞人员“大下放。”我回到婆家兴河村大队担任大队妇女主任。由于我的工作表现好,不久又当上大队书记,成了全县唯一的一个女支书,我同时还是公社党委委员。虽然我文化水平不高,毕竟经过修水库时领导百十个人的磨炼,工作起来也还算得心应手。我虽然是回到了婆家,也还作为英雄模范人物,多次被邀请到县、地区和省里去开会或去作报告,在一般人眼里,还算是很“风光”的,当然我自己也感到满足。[1] [2] 【详情】

时间:2007-07-19 10:27 来源:

秦廷凤

秦廷凤,县水利局退休干部,现年78岁,本县高峰乡普庆村人。参加龙河口水库工程建设,并任指挥部办公室主任。

水库建成后曾任水库管理处副主任。龙河口水库是舒城县水利历史上一项浩大工程,也是世界水利史上前所未有的一大创造,近50年来,集灌溉、发电、养殖、旅游于一体,给舒城县、庐江县、原六安县广大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

本人时任龙河口水库兴建指挥部办公室主任,亲眼目睹兴建的始末,现根据自己的记忆,整理如下,以慰藉兴建水库的人民,也使后代子孙记住先辈们的这一伟大创举。

、工程概况

龙河口水库主坝定位于舒城县西南山区东西两条大河交汇处龙河寨。设计主坝高75米,副坝四座,库容5亿立方米,东、西两道主干渠,东达庐江县、西达六安市裕安区,总长78.2公里。灌溉面积100.5万亩。淹没区东至河棚新开岭,西至五显镇下街头,其中良田3万亩,集镇5个(中梅河、乌沙街、毛竹园、巴洋河、五板桥)。所在淹没区的农户和小集镇的居民全部搬迁,涉及32个村1200多农户,人口约四万余人。建成后东西水域长约60华里,南北最宽处约20华里。

二、土法上马

龙河口水库的兴建酝酿于1957年冬,县政府领导为根治舒城的水患造福子孙,决心依靠舒城人民,提出这一伟大的设想。当时省政府尚未批准,省委个别人对此还有异议,连在合肥设立办事处,也未同意,故民工穿着“龙河口水库”字样的汗衫,以宣传和扩大影响。直到59年7月原省委书记曾希圣来舒城视察,方得到省委、省政府的首肯。在六安地委的支持下,于一九五八年元月组建了工程指挥部,由时任县长的李屏任总指挥,时任副县长的邓立功任工程指挥,下设指挥部办公室,我当时被任命为办公室主任,许明任宣传科科长,李少白、赵学信二人任工程科副科长,胡乃培任劳力调配科科长,郑敦孝任供应科科长,汤武掌任财务科科长。修筑大军以军事化编制,成立三个师,下编团、营、连、排,军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组织分工严密有序。一九五九年二月从全县四面八方调集三万民工,汇集到建筑工地,展开了轰轰烈烈的人民战争。

龙河口水库修筑的一大特点是土法上马,这是世界水利史上的一项伟大创造,也是当时县委县政府思想解放和技术创新的一次伟大创举。就当时生产力发展水平,处于建国后百废待兴的困难时期,一无技术,二无资金,条件简陋到极点,县领导决定依靠人民的肩膀和双手,以土石构筑大坝,以手工凿开明渠,以牛拉石磙碾压,以人墙断流,当时最先进的工具就是手推小木轮车,且数量有限。只是到了后期上级才调来两部履带式拖拉机,且无人会操作,在几万人中找来找去才发现一位从部队退役的复员军人,由他现教现学,工地才出现机器的影子,偶尔听到一点机器的轰鸣。

就是这样,凭着畚萁、扁担、筐、民工肩膀用三年时间完成长600米、高75米的两座主坝、四座副坝、导流明渠和圩水坝。在耸立于东西两大河交汇处的大坝中无一寸钢筋,无一袋水泥,硬是以土石锁住了两条蛟龙,近50年来安然无恙。这一土法上马大坝粘土心墙沙壳坝构筑的成功,在当时堪称先例,后来陈村水库、毛尖山水库、庐江等地先后派人来此考察学习,为土水坝构筑开了先河。对此,我曾于一九六零年春参加省水利厅在蚌埠召开的的水利工作会议上介绍土法上马的经验,当时震动很大。

三、艰难的施工岁月

龙河口水库修筑期间,适逢大跃进和国家遭受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试想这样的大型工程在一个县内展开是非同小可的,人才奇缺,资金匮乏,粮食危机,工具简陋,材料一无所有,真是白手起家。当时县委、县政府怀着人定胜天的意念以愚公移山的精神,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却创造前人没有做过的业绩,造福子孙。

县委、县政府坚信,有了人就可创造奇迹。于是在县内全民发动出力参战。但是,工程之浩大,人力之众多,组织领导之复杂,生活保障任务之艰巨,都是前所未有的。于是想到对民工进行军事化编制,前方指挥,后方保障,做到统一指挥,统一保障,统筹安排,县委、县政府统一决策、筹划,由李屏县长坐阵指挥,邓立功统领工程指挥部负责具体工作,各公社负责协调,前方、后方总动员,做到稳而有序,保证了人力的调配和使用。

在人力使用上,尽管工具简陋,技术薄弱,力争人尽其才,当时打眼放炮是个技术活,虽是手工操作,但非人人都会,我们就从民工中挑选精明能干、眼明手快的青壮年担任开山放炮任务,培养炮手,力保安全和进度。工程进展一段时间后,我们组织青年突击队、标兵连、铁姑娘队、战地宣传队,排险抢险小分队,把所有人的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

在生产力水平低下的情况下,修筑巨大工程,险情不断,自然力的破坏,有时难以预料。工程中首期工程就是筑围坝、开明渠,当时在湍急的两河口选围坝,必须先开通明渠,由于缺乏钢钎炸药明渠迟迟不得通水,故围坝三破三成,严重影响主坝的施工。

五九年春汛来势早且凶猛,东西两河大水冲向围坝,破坝危在瞬间,指挥部动员周边群众献木材,有的人把自家大门都拆来支援抢险,虽竭尽全力还是没有保证。圩坝破后再筑,二次又遭冲破,记得第三次破坝时,恰遇天刚黑,张德运副书记站在东坝头鸣枪指挥民工撤退,接着腊子山大桥又给大水冲垮,情况十分危急被迫停工。当晚县委书记史元生、县长李屏、指挥长邓立功三人坐在屋里一时无策,三人对坐不言不语,一个劲地抽烟,直到深夜三、四点,我叫他们休息,他们三人未吭声去睡了,刚睡下,约莫6点钟,文书江建英把我们叫醒说:“地委赵子厚专员来了。”赵见我说:“李屏到哪去了?”我说:“他刚睡”。他又说:“还有心思睡觉!”我急忙把史、李两领导叫醒来接见赵专员。赵对史、李说:“我听你们破坝的消息就赶来了。你们讲讲,工程是上马,还是下马?收兵不干了,是继续干?下马即前功尽弃!”经过交换意见后,当即拍板决定继续上马。就此立即召开师、团长会议,决定挑选精明强壮又懂水性的人抢堵圩坝和抢修被冲毁的桥梁,继续施工,并拟定了主坝合龙日期。经过了抢修,圩坝和桥梁得以修复,堵住主坝笼口的急流,快速将土石抛入笼口圆满完成主坝合龙任务。当时安徽电台派来摄影记者摄影。《舒城报》也及时发了“号外”。

在施工中,由于没有先进挖掘机械,挖土用的就是镐头、铁锨进度很慢,粘土供应不上。指挥部就发动群众献计献策,有人提出“木桩劈土法”,用近两米长的木桩,打进粘土层,再用木杠去撬桩,这样每次能松土12方,大大地加快了松土的进度。诸如这样的献计献策的方法很多,所以能获得成功是群众智慧的结晶。

龙河口水库修筑时,正值国家自然灾害频繁的困难时期,当时普通百姓生活很困难,工地三万多人最后竟增加到五万多人。这么多人的生活,吃住非常困难,那时每人的粮食标准,每人每天先是1斤,后来降至8两,试想每天劳动近12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简直是捆着肚皮干活,这是我们今天常人难以想象的。民工是这样,领导和工程技术人员也是这样,无一人特殊。民工们住的是工棚,既不能挡雨又不能挡风,有的人甚至露宿工地,即使是三九寒天,也只能这样,天太冷了,晚上许多人蜷缩在一起,以身子相互取暖。他们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工程紧张时,他们光着背、赤着脚,艰难地拼搏着,现在回忆那时的情况实在令人心酸。[1] [2] 【详情】

时间:2007-07-19 10:19 来源:

周先根

周先根,男,68岁,工程师,退休前曾任县“三防办”主任,在兴建龙河口水库中,担任工程质量检查等工作。

我叫周先根,是当时县水利学校负责人之一,在五八年十一月中旬接到县水利局通知,要我们水利学校派人去参加龙河口水库兴建工程。赵学信副局长到校作了动员报告,学员们踊跃报名。我带领学员90余人(其中女生14人),自带行李,徒步赶到龙河口水库建设指挥部报到。学员根据施工的需要进行分工,经过短期培训上岗,主要承担大坝质量检查、工程测量、水文勘测、后勤及进水闸工地等,以解决施工中不可缺少的技术队伍。现将我所亲身经历回忆如下。

当时我和席凤山、仇贤平、赵启俊等同志带领学员,担任大坝工程质量检查工作。

按照工程设计,对大坝心墙粘土要求:

纯粘土,不含沙石及沙壤土,不允许有任何杂质。取土中要铲除表土含有腐植质杂土,含水量不能超过百分之十八,最佳要求是百分之十五。当时,从丁家井取土,距水库工地五华里多,如粘土含水量超过百分之十八,放在料区料棚内阴干。如上坝粘土量过大和碾压跟不上,就暂放在主坝下料棚里(料棚规模也有百余间)。沙壳坝,要求中粗砂,含有一定的沙卵石,不允许细沙和沙壤土上坝。

大坝用的材料,靠肩挑人抬,为了提高工效,进行工具改革,木轨道的土火车、独轮车、马车,最后发展胶轮平板车、独轮车,一齐上。

粘土上坝,分层倒土,每层不超过30公分,粘土砸碎,进行碾压。碾压工具:拖拉机后连拖着由韦洼自制的直径11.2米羊角石滚,分层碾压。上坝作业只有五台拖拉机共180马力,其中匈牙利产55马力一台,35马力一台,英国产3台共90马力。碾压成功后取样检查,合格再用锹挖,与第二层上土衔接。结合槽及东山边沿用石滚、对咀、木棒碾。要求粘土心墙“干幺重”达1.65(每立方公分重1.65克),结合槽和东山头沿边要求“干幺重”1.75。

大坝结构是粘土心墙沙壳铺盖坝。坝头心墙结合槽开2米,深炸到岩石新鲜面。坝头清淤按坝体横断石,东坝头陡坡采取边施工边清除办法。在导流明渠通水后,主坝封堵溢洪口,封堵成功后,抓紧回填冲毁的深潭,填到高程42米时,铺46米时,主坝全面分层上土和铺沙壳,每层先做迎水面沙壳,再升心墙,后做背水坡沙壳。为保证心墙质量采取用墙板打土墙办法,沿心墙连打土墙,每次23板,高约0.81米左右,确保上游沙壳升高,凡经心墙上坝沙卵石的通道,铺油布和草袋防止沙卵石撒在心墙上,心墙升高时,通道经细致清理、打毛,再上第二层粘土。背水坡沙壳随心墙升高而升高,始终低于墙0.305米。

质量检查:分三个组由老师带领学员,每组10余人,上坝检查质量,每层取样纵横间距10米,对特殊部位为碾压接头,含水量过大地方增加取样。粘土取样是自制取土环,沙石取样自制的量沙白铁筒,经烤干后计算出“干幺重”。检查合格后,通知施工部门上第二层土及沙卵石。

龙河口水库建设,大坝和导流明渠同时动工,东坝头留溢洪口临时导流,开创了建坝史的先例(凡是建水库,先建导流明渠,通水后,才能进行大坝建设)。为确保大坝施工成果,在坝头做了临时衮头,在施工期间,多次倒塌,耗废了大量人力和器材,导流明渠一天不通水,大坝一天不能合龙,不仅影响质量和施工进度,而且关系到水库能否建成关键。当时的导流明渠就在现在西大坝位置,设计标准:底深10米,底高程41米,石头山高56米,炸15米深,边坡1比0.5,开口深2.5米,长100多米。要求时间紧,针对这么多炸石平地凿沟,炸石的艰巨性、紧迫性,在建库中的重要性,广大干部不畏艰难困苦,积极动员群众,组织群众,日夜兼程,分三班施工,克服三个没有:即一是没有专业化炸石队伍。二是炸药、雷管、导火索不足。三是缺少钢钎供应。为此,指挥部克服困难:炸石队伍,在原水利局开山的马邦清、姚鸽如、张新之等三个组基础上,同时从全县召集锻磨的石匠,组建开山队伍,采取边干边学边扩大,发展到300多人。没有炸药、导火索、雷管,采取土法上马,组建炸药厂。指挥部抽调三人负责,在梅河东湾爆竹店基础上集中石臼30多个,组织40余人,加工自制炸药。制炸药原料的硝,买不到怎么办?发动后方圩畈区公社,组建炼硝厂。发动群众在背阴地方铲硝土,用大锅熬。后方公社由财贸委员负责,完成指挥部下达的任务,定期送炸药厂。硫磺从庐江县采购,木炭灰山区供应不上,在干汊河公社十里头,利用大办钢铁小高炉,烧制麻秸杆灰取代,并在技术上不断研制,提高爆破威力,满足炸导流明渠炸药。钢钎不足,在废钢铁中拣选和用报废枪支的枪管组织铁匠加工,解决钢钎不足。

导流明渠的通水,确保大坝合龙,是虎口拔牙,打开了咽喉之锁,确保了临时溢洪口封堵。确保东大坝安全施工。

2004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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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9 10:12 来源:

席凤山

席凤山,原水利部淮河水利学校毕业。龙河口水库兴建时,他在指挥部工程科做技术工作,参加了大坝施工的全过程。退休前任舒庐干渠分局局长,高级工程师。

我于1958年10月毕业于水利部淮河水利学校,是年10月10日由安徽省水利厅分配到六安专区水利局,当时考虑舒城要建龙河口水库,共分配8名同学到舒城。10月17日来舒城水利局报到。被包未解在舒城招待所住了几天,10月23日由水利局赵学信副局长带领我们步行(舒晓路尚未通车)来到龙河口。当时龙河口水库施工指挥部架子还未搭,我们一行几个吃住均在龙河口水文站。

1958年12月8日晚上,龙河口水库施工指挥部召开了第一次全体干部大会,邓立功副县长讲了话,他说:“10月27日成立了龙河口水库施工指挥部,11月中旬由县直各单位抽调的干部先后到达工地。目前已盖工棚一百多间,砍了大小树木五千多棵,工地架上了电灯,我们学会了制造无磺炸药……”

龙河口水库大坝属粘土心墙砂壳坝。百年大计质量第一。指挥部非常重视大坝的施工质量。六安地区派来了一名工程师和一名技术员住在工地专抓工程质量。指挥部成立了大坝质量检查小组,盖起了“干么重”检查实验室(棚),安排4名技术干部具体抓大坝施工质量。检查人员不足,从原舒城县水利学院抽调20多名学员来工地现场培训,实际操作熟练后上岗。

大坝“干幺重”检查没有烘箱、天平等仪器设备。自己采购和制造了经济适用、科学合理的检查工具检查心墙和铺盖“干么重”的工具:取土环、木榔头、铁锹、小铁铲、削土刀,小铁锅、小盘秤、小泥炉和木炭等。检查砂壳“干幺重”的工具有:小铁铲、白铁筒、小木秤等。

检查人员(学员)文化水平低(高小文化),“干么重”计算速度慢,又易出现计算差错,实验室仅有日本进口计算尺一根,人多不够用。(检查人员两班倒,每班由两名技术干部领班,带领10名学员)我们制作了“干么重”查对表,学员们测土样的含水量和容量后,不需计算便可快速准确地查出“干么重”数值。

大坝粘土心墙,铺盖和砂壳的施工质量均有严格的要求。对心墙和铺盖的要求是:上坝土料一定要是无杂草的粘土,含水量要适中(18%~ 22%),要求分层上土,分层碾压,每层厚不得超过25公分,质检人员取样检查合格后(心墙干么重1.6g/cm3,铺盖干么重1.5 g/cm3)方可上第二层土料。上料要平整大土块要杈碎。上第三层土料之前要用铁锹对第一层土面进行凿毛,以利两层结合。对砂壳的要求是:分层上砂料,分层碾压,每层厚不得超过30公分,要边洒水边碾压,“干幺重”检查合格(1.55 g/cm3)后,方可上第二层砂料。

龙河口水库大坝的施工质量总的来说算好的,基本上达到了施工质量要求。我们从坝内铺盖(1959年1月18日开工,5月2日竣工)“干么重”检查记录统计情况来看也能说明这个问题。“干幺重”共检查土样6521个,合格的5969个(合格干么重为1.5 g/cm3),合格率91.5%,不合格土样552个,仅占总土样的8.5%。“干幺重”1.55 g/cm3以上的土样有4497个。心墙的质量比铺盖要求更高,质量还要好些。

当然,客观来看大坝质量也存在一些问题,是需要认真去总结,吸取经验教训。大坝施工时缺乏施工机构,靠的是人海战术,上坝人多难免有乱,也有少数人上了有杂草的土料,未经“干幺重”检查第二层土料的也时有发生。有时虽经检查“干么重”不合格不准许上土的也上了土。有时上游砂壳为了与洪水赛跑,抢坝顶高度,缩小了坝身和坝顶的高度,拖拉机无法进行碾压。记得1959年5月27日夜里12点,李政委(李屏)指示,心墙“干幺重”尽可能达到1.6 g/cm3,如果含水量大,产生弹簧,1.55 g/cm3也可上土,尽量抓紧时间把心墙全面抢到49米高程(赵学信副局长叫我明天见到王培信副指挥告诉他)。

上述质量方面存在的问题,虽然是局部的,个别少数现象,但不能说对大坝的质量安全不产生一定的影响。水库蓄水运行几年后,发现心墙部位出现一些裂缝,并发生渗水现象,后来(时间记不清,水库管理处可查到)不得进行灌浆加固处理。

以上回忆的情况,因时间太长,人老记性又差,身边又无资料可查,差错肯定存在,仅供参考。

2004年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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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9 10:07 来源:

武大祥

武大祥,在龙河口水库兴建中,曾任党委会和工程指挥部综合办公室主任。

当我们站在梅山之巅,远眺巍峨雄伟的大坝,碧波万顷的湖面,欣赏大自然的美丽风光时,不禁想起了四十五年前,那战天斗地的火热场面,那不计个人得失、流血流汗甚至献出宝贵生命的一张张面孔,那呕心沥血、指挥这一伟大工程的老县长李屏同志。李屏同志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八年了,但他的业绩、他的容貌、他那忘我工作的精神,至今仍历历在目,永远激励着我们。

临危受命

龙河口水库,一九五八年动工兴建,开始由张德运同志任工程党委书记。由于这一工程是在一无资金、二无器材、三无充足技术力量的情况下仓促上马的,加上当时正处三年困难时期,其困难之大,可想而知。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张德运同志,在工作三个多月后,实在难以坚持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李屏同志临危受命。他带着衣被,骑着自行车,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工地。

这是离大坝第一次截流失败没几天,各级干部和广大民工情绪低落,信心不足。他来不及休息,就召开党委扩大会,听取各方面汇报,分析失败原因,讨论制定下一步实施方案。他在会上反复强调:当前正值汛期来临,时间十分紧迫,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要在最短时间做好准备,夺取第二次截流的胜利。紧接着层层召开会议,贯彻党委扩大会精神。他一面深入工地,工棚,慰问干部、民工,一面同工程技术人员座谈,研究制定方案。几天之后,整个工地又士气大振,呈现一派“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的气氛,拉开了二次截流合龙的序幕。

决战截流

第二次截流能不能成功,一直困扰着李屏同志。他睡不好觉,吃不下饭,公务员把饭送到他手中,吃了几口又放下,实在疲劳的时候,就在竹椅上躺一会。他对我说:“光蛮干不行,要动脑子,宁愿把问题想得多一点,把困难估计大一点,这样到时就能不被动,成功就多一分把握”。

在决战的前一天,是他最忙、最紧张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没有休息。连续召开了党委会、直接参战人员誓师大会、突击队员会、全工地广播动员大会。他带领各级领导干部到截流堵口现场,讲解实施方案,明确自己的位置、任务、责任和指挥信号。这天晚上,他的办公室整夜灯火通明,一个又一个的各级指挥员,一个又一个工程技术人员被叫来,语重心长,反复叮咛,直到自己满意时,才在别人的催促下睡了不足两小时。

四月十六日,是第二次截流合龙的决战时刻。他和现场指挥站在坝头高处,态度庄重严肃,凝视工地四周,当看到一切准备就绪,他作了简短的讲话。由现场指挥宣布:截流堵口开始。参战人员将堆放在坝两头和船上的块石、袋装泥土,源源不断地抛入水中。就在这同时,问题出现了,因为水流太急,抛下的块石像漂浮物一样被冲走,还有两只船被冲翻。在这紧急关头,他果断地命令停止抛石,将早就预备好的五百名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组成的突击队调上来,作了简短动员,由干部带头纷纷跳入水中,手拉着手,在上游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从而使汹涌的大水速度减缓,抛下的石块才得以稳住。经过半天的激战,大坝终于胜利截流合龙。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锣鼓喧天,万人欢呼,李屏同志也笑了。他挥动双手,用洪亮的声音宣布:“截流成功了,感谢同志们,感谢同志们!”

和洪水赛跑

大坝的截流合龙,并没有使李屏同志松下一口气,更加严峻的形势在等待着他。由于连续阴雨,水位不断升高,而大坝的施工全靠肩挑人抬,进度很慢,如此下去就有前功尽弃的危险。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向党委提出:“要和洪水赛跑”、“水高坝高”的决战口号。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党委决定:调整劳动组合,分三班二十四小时施工;从县直工厂抽调铁、木、钳、车工和技术人员,大搞工具改革,千方百计地提高工效;提前开挖进水闸,加速溢洪道施工,扩大导流明渠流量。这些措施虽然效果明显,但如遇连续大雨,危险依然存在。

有一次,天气预报有连续大雨。他又处在深深的思考之中,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做了,还有什么办法呢?他想着想着忽然笑了起来。于是他叫来了邮电支局长辛连广同志,要他把水库上流各公社的电话接通,天气形势之后,要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广泛发动群众,尽一切可能增加沟、塘、堰、坝、田的蓄水,减少水库压力,保证水库施工安全。后来实践证明,这一措施,果然出现了效果,大大缓解了水库的压力。

言传身教

李屏同志身为县长、四万多民工的统帅,但他从不摆架子。处处以身作则,谦虚谨慎,作风朴素,言传身教,表现了一个共产党人的应有本色。

他实事求是,以理服人。凡是他主持召开的会,从不要秘书写材料,开始讲个中心大意,然后要大家畅所欲言,正面的反面的都听,最后即席总结发言,把大家的意见集中归纳,加上自己观点,有条有理,使人听了心悦诚服。在几次大的决战时刻,都事先层层动员,讲形势,讲任务,讲有利条件,讲不利条件,使人在接受任务时既感到有压力,又有胜利信心,心情舒畅。

他关心干部、爱护群众。当时有相当一些干部,是带着处分和所谓右倾的思想“包袱”来到水库工地的。李屏同志从不另眼相看,见面总是笑脸相迎,称呼同志,把重担交给他们,并且一有机会就同他们谈心,要他们正确认识错误,一分为二看待自己,鼓励他们放下“包袱”,轻装上阵。他经常深入工棚、食堂,了解民工生活情况,发现问题及时召开会议,或指定后勤部设法解决。有一次,有个水利团的几名干部克扣民工口粮私分,他听了汇报后非常气愤,立即派人检查,作了严肃的处理。后来他在一次干部会上痛心的说:“我们共产党人,失去群众就会失去民心,粮食本来就低标准,你还扣人口粮,这不是在要人命吗?”

他生活简朴,不搞特殊化。他来水库就一直住在一间简易平房内,房内一张木床,一张旧办公桌,两把木椅,一张竹躺椅,一个用木板钉的箱子。平是坚持吃蔬菜,吃蒸饭,不喝酒,集体用餐。到下面检查工作,从不接受招待。他除了开会,就是从这个工地到那个工地,晴天头戴草帽,脚穿草鞋;雨天头戴竹笠,身穿蓑衣,或光着脚,或穿双力士鞋,完全和普通劳动者一样,不认识他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县长。有一次,有个党委成员晚上背着他搞酒喝,第二天被他知道了,他作了严肃批评:“你是老同志,是主要领导,下面在看着我们,你个人是小事,党的影响可是大事呀!”多么高的境界,多么深厚的关爱啊!

龙河口水库,之所以在三年困难时期、严峻恶劣的环境下顺利截流合龙;又之所以在十分落后条件下与洪水抢速度、水涨坝高、直到建成。这是县委正确领导的结果,是全县干部、群众英勇顽强、流血流汗的结果。但是,在第一线的人都了解,没有李屏同志呕心沥血、雄心壮志和正确指挥,要在那时把水库建成是不可能的。

“吃水不忘打井人”。今天,当我们不再受洪灾之苦、引水浇灌干涸土地时,当我们划着小舟荡漾在碧波万顷的湖面、欣赏这美丽的山景色时,请不要忘记我们的先辈,不要忘记我们敬爱的老县长、水库工程党委书记李屏同志。

献给李屏同志:

危难受命锁蛟龙

笑指万军面从容

环山平湖今更美

丰功伟绩后世传

2004年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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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9 10:03 来源:

郑敦孝

郑敦孝,1932年生,原籍山东省德州市人。1948年参加工作。曾参加龙河口水库兴建工作。离休前为舒城县人大副主任。

修修龙河口水库是舒城人民多年来的共同愿望,县委、县政府十分重视。1958年冬经六安地委批准。同意兴建龙河口水库,但当时经济困难,省水电厅只拨给300万元;技术力量不足,只有地区派来的工程师王培信和县水电局副局长赵学信及几个技术员。龙河口水库实属土法上马、“人海战术”,又因为五八年冬至五九年一、二月份两次堵口失利,错过枯水季节的大好时机,到了五九年三月份春讯来得猛,水库工程面临两种选择:一是暂时停工“下马”,待以后再干;二是迎难而上,继续前进。县委针对当时情况进行了认真分析研究,认为停工“下马”,将会造成功亏一篑;能百折不挠,勇往直前,因此决定增加力量,加强领导,克服下马思潮,迎难而上,争取胜利。县长李屏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代表县委、县政府来到龙河口工地担当起指挥重任的。

李屏同志过去主要是负责经济工作的,对水利建设不太熟悉。他来到工地后就多次召开技术人员及干部座谈会,虚心听取意见,认真总结堵口失利的教训,从而提出了新的施工方案,并报经上级批准后,层层召开群众动员大会,统一思想,统一认识,坚定决战到底的必胜信心。李屏同志善于思考,善于学习,善于团结不同意见的同志。他冷静沉着,计划周密,指挥得力。当时地区派来的工程师王培信,因强调工程质量,开始对李屏既要讲质量又要抢进度的做法缺乏理解,在施工中难免产生一些矛盾。李屏同志针对这个问题,采取了细致的思想工作,在肯定并支持王培信对工程质量严格要求的前提下,讲清抢工程速度的必要性,互相兼顾,形成共识,既保证了工程质量又加快了工程进度,使王培信同志本人也心悦诚服。又如,在开凿导流明渠过程中,按原来计划要打开10米宽的大口子,大坝才能合龙,但由于缺少钢钎炸药,明渠开凿十分缓慢,4月份汛期已经到来时,才完成三米多的任务,这时如不抓紧大坝合龙,一旦洪水暴发,后果将不堪设想。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李屏要求办公室工作人员,收听邻近各省电台播发的天气预报,并组织专业人员加以分析,预计将有几天晴好天气,决定加快大坝合龙时间,一定要在洪峰到来之前完成任务,并提出抓晴天,抢阴天,千方百计加快施工进度。大坝合龙后,由于导流明渠未达标准,不能有效地泄洪,加上连降大雨,上游洪水暴发,库中水位猛增,大坝十分危险。面对严峻形势,李屏同志冷静沉着,他向全体参战人员发出了“水涨一寸,坝高一尺”的战斗口号,夜以继日战天时,增加大坝高度;同时召开上游各公社书记电话会议,发动群众在山坡上大挖鱼鳞沟,减缓因暴雨而造成的洪水下流速度,经过几天几夜的殊死战斗,终于降服了洪峰,保住了大坝安全,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在大坝合龙及抢险过程中,身为县长的李屏日日夜夜地战斗在工地上。连天大雨,他身着斗笠蓑衣、脚穿草鞋深入各工地检查工作。他身体力行,榜样作用,令所有的人为之感动。记得一次为了按时完成导流明渠桥的加宽任务,他于深夜十二点钟深入工地,检查现场,慰问民工,精神十分感人。这事虽时隔四十多年,但现在想他雨中身影还历历在目。

龙河口水库的兴建正是处在国家最困难时候,群众生活条件很差,但李屏同志非常关心民工生活。他要求各民兵团想方设法,尽量搞好生活,爱护民工的身体。他经常组织指挥部工作人员深入基层,检查食堂,如果有人克扣民工口粮,一经发现严加查处。他要求干部与民工同吃、同住、同劳动,同甘共苦,反对任何人搞特殊化。有时办公室同志见他日夜劳累给他改善一点伙食,他总是叫身边的工作人员端回去,并语重心长地说:现在群众生活困难,我们不能搞特殊,脱离群众!由于他的以身作则,虽然生活艰苦,但大家都能打成一片。

李屏县长作风民主,工作深入细致,善于思考问题。1959年秋季,大坝合龙,坝高程已达63米以上,他把主要精力放到考虑下一步工作的进程上。经过反复研究,拟订了行动方案:抓住有利时机,集中力量,完成主坝的全部施工任务;挖开溢洪道,做好进水闸。对开挖干渠等配套工程,他考虑到,抢修水库全县已作了重大付出,当时群众生活困难,财力、物力严重不足,应实事求是,量力而行,因此,到1960年民工人数以不超过5000人为宜。在干渠的开挖上他考虑的更为周密,他亲自深入现场,广泛地听取工程技术人员的意见,十分慎重地确定干渠走向。例如杭北干渠城关段,原设计方案流经县城北郊农村。李屏县长经过亲自踏查,建议改走城区,利用原有的河道,少占良田,同时也方便市民用水。

2004年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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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9 09:55 来源:

李少白

李少白是我县水利部门老领导之一。他参加了当年龙河口水库工程兴建的全过程,并负责其中的工程施工重任。此文回忆了他在水库筹备工作和进展中的亲身经历。

我叫李少白,是当年龙河口水库施工负责成员之一,距今已有半个世纪的时间了,而我也已是桑榆晚景、朝暮难卜的八十一岁老人啦!回想起龙河口水库施工情景,实在感慨万千。在那十分艰苦的年代里,舒城县委和政府的领导带领我们和全县人民,以不怕流血和牺牲的大无畏精神,换来今天的人民幸福,这真是了不起的千秋大业,我有幸能看到现在如此风光,心中感到十分欣慰。今天要讲的就是龙河口水库来之不易的亲身经历。

新中国成立不久,党和政府就十分重视水利建设工作,1950年,长(江)、淮(河)委联合编制了《巢滁皖流域规划》,根治杭埠河就包括在其中。杭埠河发源于岳西县石关乡流经舒城县境内97.17公里,流域面积1585平方公里,历史上它就是一条半利半害的河流。解放后,1953、1954、1956连续三年的洪水。加上涝中有旱,旱中有涝,给舒城人民带来了严重的灾难。县人民政府曾先后三次向省政府报告,请求立项在杭埠河上游兴建龙河口水库,解决蓄洪和灌溉问题。加以1957年间皖西地区的史(河)淠(河)工程已经动工,淮委把治理杭埠纳入其中,组成“淠史杭工程”;1958年春季,全国掀起了兴修水利高潮,提出“八亿、八亿、再八亿”(土石方)的口号。舒城县委决定兴建龙河口这座大型水库。但当时省水利厅鉴于陈村、花凉亭、梅山、佛子岭、磨子潭和响洪甸几座大水库已相继动工,物力、财力和技术力量都有限,所以龙河口水库未被列入项目。六安地委根据舒城的迫切要求,是年6月,召集有关收益的舒城、庐江、六安三个县领导人去六安开会,我受舒城县委委派参加会议。当天晚上,地委第二书记、专员赵子厚同志亲自到我们住处征求意见,六安和庐江两县同志对兴建龙河口水库态度比较暖味,勉强同意。我则按舒城县委意见表示坚决干。第二天上午就在会议中接到省里张祚荫副省长(兼水电厅长)打来电话,指示龙河口水库现在不要上马,因此未做决议,只好休会。但考虑到舒城的态度坚决,赵子厚同志即派郑象生副专员和我去合肥找张副省长当面汇报。到了合肥,张副省长没有亲自接见我们,他派水电厅孙副厅长和我们谈。孙副厅长讲了很长时间施工技术问题,但就是不提建龙河口水库的事,我们实在忍耐不住,只好主动提出请求,他回答我们:“要干,省里只能拨给300万元,六安地区负责设计,舒城县承担施工任务。”我们回到六安,汇报了省厅的意见。地委召开常委会,认为龙河口水库工程应当抓住机遇可以上马。我回到舒城向领导作了汇报,县常委立即召开了会议,全面分析了兴建龙河口水库的有利条件,认为:第一,龙河豁口是晓天河与河棚河交汇处,豁口之间还有座小山,正好向上游突起,可做东西坝连续间的“砥柱”。这种地形符合“两山夹一凹,中间打个坝”的自然条件。也就是讲在这里建水库是最理想的坝址。第二,根据《巢滁皖流域规划》精神,又经过了安徽省农业厅水利厅、第一勘察队,清华大学、武汉地质学院的地质专家来龙河口勘察坝址地质情况,并由安徽省水电厅派钻探队进行钻探。淮委根据勘察钻探的资料,又派邹子和、金汉祥两同志前往北京国家水利部向总工程李捷、苏联专家古耶夫报了坝址的地质情况。古列耶夫认为,两端岩层破碎大,承受能力差,不宜浇筑混凝土坝,他提议铸堆石坝或土坝。李捷于1958年元月23日亲自来舒城勘察龙河口坝址,并确定用土坝。专家的意见,正符合我们的意,做土坝我们有利条件多。第三个有利条件就是大势所趋。当时在全国掀起水利建设高潮中,舒城的广大群众对大兴水利呼声急、热情高。常委们认为群众这种高涨的积极性,只要加以正确引导,就能产生巨大的物质力量,就能实现梦寐以求的愿望,真可谓是“机不可失,时不我待”。常委会经过反复认真分析研究,坚决贯彻落实地委的意图,下决心兴建龙河口水库,不辜负上级领导和全县人民的期望。于是在广泛宣传和讨论的基础上,着手筹备工作。于是1958年10月27日,“龙河口水库工程指挥部”正式成立。[1] [2] 【详情】

时间:2007-07-19 08:35 来源:

朱忠礼

外地人只知道舒城有座龙河口水库,从来不知道有个万佛湖。实际上,万佛湖就是龙河口水库。

舒城这块神奇的土地,已养育我60多年。我从小就听民间传说,中梅河一带远古是个湖泊,由于山青水秀,林木葱茏,云烟飘渺,气势非凡,从而吸引万仙到此“落户”。有一年,湖里忽然飞来一条蛟龙,经常兴风作浪,湖水猛涨,淹没庄稼,每年还要献上一对童男童女供食。为拯救黎民,万仙点化当地扎寨为王的杨三,做了两个面人,内藏锋利钢刀,蛟龙吞下,腹痛难忍,翻身打滚,一尾搅破一座小山,湖水顺缺口奔腾而下,直至舒城东乡杭埠巢湖。从此湖水干了,蛟龙死了,龙河口和杭埠河也因此得名。这传说,虽然是神化了的自然景观和地壳变化时的偶然巧合,但后人却以这一得天独厚的优美环境,建庙修亭,大兴土木。舒城春秋、华盖、鹿起、高峰四大名山、四大寺庙都离此不远,1539米高的万佛山“老佛顶”成了她的天然屏障,大梅山、栲栳山、五老山沿湖连绵起伏。相传西汉后期,有位叫梅福的南昌尉,此人为官清正,高风亮节,不满现实,削官为民后,只身一人,遍游大江南北。约公元二十五年,梅福行至于此,只见钟灵毓秀,犹如仙境,即住下来,过着自食其力的清贫生活,为当地人做了许多有益的事情。为了纪念他,嘉庆年间当地人在此建庙,咸丰初年夏又予整修。梅仙庙青砖绿瓦,飞檐斗拱,古朴典雅。庙殿正中,设有南昌尉梅讳福之神位。门前有石锣石鼓,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一时香火颇盛。此山临河悬岸陡壁,怪石嶙峋,沿山盘旋而下,还有个景观绝妙的梅仙洞。古人游此曾留诗曰:“今到梅仙洞里游,一览溪水向东流,渔翁抱膝河边等,樵夫得意唱晚歌。”五老山树木参天,巍峨壮观,相传为三国东吴大都督周瑜之祖茔,丘冢颓废,轮廓尚存。

离龙河口西南不到一公里,就是中梅河镇。中梅河自清朝就设置了晓天司,故有第二县城之称。1938年5月11日,日军飞机轰炸县城后,舒城县政府及其所属机关迁往中梅河,大量难民涌入,使古镇生辉,人口骤增,百业兴旺。镇的北边就是杭埠河,河上有座近百米长的木桥,桥面很窄,只能供单人行走,当水没大桥时,就以船代之。当地多数人都会吟一首过桥难的诗:“北岸依山南岸楼,长桥高耸两沙头;河宽水阔风波险,多少行人仰面愁。”古镇有南北主街,东西小街,还有草市、河北街巷。街道均用鹅卵石铺成,房屋鳞次栉比。共有四道闸门,北闸门书有“智水仁山”,笔力苍劲;小闸门上写“漱石枕流”,更显风雅。同治三年,中街兴建了“城隍庙”。南闸门外有座万年台,台前方建有“关帝庙”和“龙王庙”,信奉者在此拜佛求神,常年香火不断,烟雾缭绕。镇西南有座小花园,园内有翠竹青松,假山盆景,四季花卉,鸟鸣鱼翔。古镇交通便捷,早就有“上通湖广,下极镇江”之说。人们的经商意识较浓,商铺多悬挂金字招牌,如“闽广台糖”、“道地药材”、“细心坚烛”等。茶叶、生漆、板栗、桐油等土特名产享有盛誉,严德金的烟袋头子更是扬名省内外。依山傍水的优美环境,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大漠”中的宽阔河面,见了发愁的独木长桥,使我流连忘返。

1958年春天,全民掀起兴修水利高潮。舒城县委针对杭埠河洪涝灾害频繁,决定在龙河口兴建一座蓄水数亿立方米的大水库。动员全县干部、党员和60万男女整半劳力,分期分批参战。按照军事化的要求,组成师、团、营、连。日上工人数都在4万人左右,关键时刻高达8万多人,后方为水库服务者有万人之多。同时,还集中1200多头耕牛拉车送土。工地上红旗招展,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广播声、号子声、石炮声响彻山谷。干部坚持“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干群关系融洽,万众一心,斗志昂扬。当时我在县委编写组工作,县委给我们的任务是大造舆论,争取各方支持。我们除白天参加劳动、工地采访外,晚上就加班加点地写稿,有时从暮色苍茫的黄昏写到薄雾朦朦的黎明。先后在国家和省、地报刊杂志上发表新闻、通讯、特写、诗歌、照片、经验介绍、理论文章等200多篇,大大地提高了水库的知名度。分管水利的省委书记处书记王光宇,看到《安徽日报》关于龙河口水库的消息后,打电话给县委书记史元生说:“这样大的工程,你们既然干起来了,就要下决心干好,不能有一点失误,一有条件省里就给支持。”立项报告批准后,先后拨来了300万元。1959年6月2日,省委书记曾希圣视察龙河口,他目睹工地的热烈场面,十分赞赏,当即题词:“劈山引水,灌溉良田千万顷;兴利除害,造福子孙亿兆年。”并批拨解放牌汽车一辆、平板车1000辆。经过全县干群2年多的艰苦奋战,1960年2月前东西大坝终于合龙,一座蓄水7亿立方米,灌溉舒城、庐江、六安三县130多万亩农田的龙河口水库正式建成,并列为皖西五大水库之一。神话中的万佛湖又展现在青山翠谷之中。然而,有古老而美丽的梅河镇作出了无私的奉献,悄悄地隐入水底,变成了水下“龙宫”,把她的全部希望都托付给了一座崭新的龙河镇。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但人们一直称她为龙河口水库,只是近几年搞旅游开发,才打出民间传说“万佛湖”的牌子。这就和新安江水库、千岛湖一个实体两个名称一样。由于县委、县政府实行旅游拉动战略,建立健全旅游多元化投资机制,招商引资来景区投资。1995年5月开始,湖区松渡码头、进湖区大道、环湖公路、山岛开发陆续动工。数千人在湖边、在山上、在岛中安营扎寨,劈山修路堑架桥,架设高压电线,大搞基础设施建设。我每陪同外来的老同志去一次,都觉得变化很大。如今,万佛庄园、万佛娱乐城、万佛湖休闲度假村、湖湾度假村、水库宾馆改造等已投入使用;燕子岛、藏仙岛、鹿岛、风情岛等一批新景点也开始运营。茅草小屋、水上人家、日本榻榻米农舍、滑车、拉索桥,有的依山傍水,有的立于山巅,有的伸向湖面。还是沿湖的远山近水,像一幅幅水墨画,将湖面衬托得更加美丽多姿。每当风和日丽,多少人游览湖中,遥望西山云卷,水光接天,龙舟、画舫、快艇,乘风破浪,驶向彼岸。水上降落伞,对人刺激很大,青年男女,都想去试试。白鹭山白鹭飞天盖地,神态悠然。暮春三月,游入较多,熙攘往来。少年男女,或携柳织的花篮,或摘桃枝盈手,在山上岛上欢声笑语,直到黄昏,才肯乘船回归。湖光山色,碧波荡漾,山有景、水蕴秀,无论是登高眺望,沿湖漫步,畅游击水,都会使人心旷神怡,美不胜收。1996年,蚌埠市政协的同志打电话给我:“我们最近要到舒城考察创建文明城镇,有些同志想顺便游览一下万佛湖。”我说:“来考察我们欢迎,万佛湖旅游开发才刚刚起步,暂时还没有什么新东西。”他们果真来了,看后说我讲的是实话。现在,确实不一样了,不但万佛湖可以看,县城的慈母宫、沙埂的盆景园、新街的七门堰、汤池的温泉、平田的万佛山……,都是游览的好地方。

我以拙笔介绍万佛湖的由来,本意有三:一是使人都知道万佛湖就是龙河口水库;二是龙河口水库是舒城几十万儿女用心血、汗水凝结的英雄丰碑;三是这座人工湖通过旅游开发,更加焕发她的青春和活力,使在防洪、灌溉、发电、养殖四大效益的基础上又增添了一大效益。据旅游局的同志对我说,1999年共接待国内外游客32万人次,创旅游综合收入近5000万元。

(原载2000年6月3日《皖西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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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18 23:12 来源:

史元生

史元生(1924~2005),山西省武乡县人。1947年南下,在舒城县先后任中共晓天、南港区委书记,县委组织部长,县委副书记,县委书记、县委第一书记。1970年调任六安,先后任中共六安县委书记、中共六安地委副书记和安徽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等职。

龙河口水库坐落在舒城中部,距县城25公里,横截晓天、河棚两大河流,水库积雨面积1111平方公里,总库容量8.2亿立方米,灌溉面积150多万亩,是淠史杭灌区5大水库之一。即使用今天的眼光来看,一个县搞这样的巨型工程,也是气壮山河、前无古人的。

40年来,这颗镶嵌在舒城青山翠谷中的灿烂明珠,为舒城、六安、庐江3个县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带来了五大效益:

一是防洪效益。它拦住了上游的水流,减轻了洪水对杭埠河的威胁,基本消除了沿河两岸的水害。1969年7月14日,日降雨量229毫米,入库洪峰流量10320立方米/秒,经水库调蓄仅下泄2150立方米/秒。1991年7月11日,日降雨量240毫米,入库洪峰流量6000立方米/秒,经水库调蓄仅下泄2000立方米/秒;此时,杭埠河马河口水位达25.70米,超过保证水位的1.70米,下游虽多处告急,但无一处决堤,若没有水库调蓄4000个流量,圩堤将难保,后果不堪设想。

二是灌溉效益。与水库相配套的两座进水闸:一座是梅岭进水闸,杭北干渠从这里引水,下至杭埠李户止,全长68.9公里,设计灌溉舒城44万亩。杭北干渠在大官塘又产生了一个汊,往西南至六安,叫杭淠分干渠,全长19.9公里,它沟通了杭埠河灌区与淠河灌区,使长江水系与淮河水系串了起来,南水北调。另一座是牛角冲进水闸,是舒庐干渠的渠首,下至庐江县罗埠镇三关店止,全长78.2公里,舒城境内31.5公里,设计灌溉100.5万亩,其中舒城为20.3万亩。1978年是舒城严重干旱的一年,但灌区的44万亩农田喜获丰收,总产量达3.3亿公斤,最高的1997年增产0.5亿公斤。1988年春夏大旱,水库向下游3县送去3.2亿立方米水量,使干涸的土地变成丰收的良田。

三是发电效益。据专家评估,水库干渠利用水位落差发电的蕴藏量近1万千瓦,目前已建电站5座,装机11台、6455千瓦,年发电1300万度,产值400多万元。梅岭电站年电600多万度,产值180多万元。利用渠水发电成本低、无污染、盈利稳定,同时给电站周边群众带来了其他综合效益。

四是养殖效益。这个水库系“湖泊型”,可养殖水面就有6万多亩,且库汊甚多,有利于发展渔业生产。自1960年成立水库渔场以来,一直从事繁殖、饲养、捕捞一条龙生产。现已养水面4.5万亩,年投放鱼苗150多万尾。截止目前,水库及周边库汊共捕捞成鱼750多万公斤,产值约2500万元。近年来,舒城县在牛角冲、梅岭进水闸增设栏网,形成封闭式的养殖水系,养鱼300多万尾,并在西汊口建立高密度集中暂养基地300多立方米,使幼小鱼苗在基地养成大片后再转放到深水。此外,还引进投放罗非鱼、淡水白鲳鱼、鳜鱼等名贵鱼种6300多公斤。1995年试放大小银鱼3000多万粒,1997年一次捕捞银鱼34吨,收入90多万元。“三大养”年产值均在200万元上下。

五是旅游效益。水库内湖光山色,碧波荡漾,是一幅天然图画,山光绚丽,水色蕴秀,登高眺望,沿库漫步,畅游击水,使人心旷神怡,美不胜收。丰富的旅游资源和人文景观,加之近年来开发的双龙岛、钓鱼台、水上娱乐中心等景点,更是锦上添花、相映生辉。这个不可多得的旅游胜地,已先后接待过罗马尼亚、波兰、匈牙利、法国、日本、美国、苏联、联合国等国际友人,以及港澳台同胞和国内游客。湖内现有大小游艇20多艘,年接待游客10万多人次,创收近50万元。

除此,还为部分山区水上运输提供了方便。水库东西长25公里,南北约5公里,已开辟6条航线,大小机动船只定时定班送运客货,每年客运量10万多人次,货运量达5千吨之多;干渠放水季节,亦有船只运输。杭北干渠环绕县城,一年中大部分时间碧水长流,为城区生活用水、工业用水提供了保障。[1] [2] [3] 【详情】

时间:2007-07-18 23:11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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