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再次见到了你,我的最初的爱恋。
你仍是那副模样,清秀、美丽、迷朦的让人看不透的眸子,咧开嘴的笑总使人心跳加速。你着一鲜红的小领口西装,这是你现在的职业装,也是你读书时最爱的颜色,当初把我烧得体无完肤的一团火。在这个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的城市,打听到你的真实所在,是一件蓄谋已久的事,也是一页我诚惶诚恐掺着喜悦挟着彷徨欲进还退的复杂心事。我象第一次面对你的那个幼稚却自以为什么都懂的男孩,目光竟如此的闪烁不定、底气不足。艰难的挪到你的面前,无法控制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使我竟紧张的红了脸皮,这种阶段的我出现这种脸色,我想将会是世界上最尴尬的一幕。“在上班啊?”“噢,是 你呀?”你的惊喜一刻的那份孩子气的诧异表情,熟悉得让我晕眩,差点让我的回忆泛滥。“你在这里上班好久了吧?”在我干燥的提问下,你便简短地告诉了我你毕业后的就业情况,平平静静的回答就象中学时代校门口的那条小河,清澈见底,无色无味。你的平淡实在让我失望,让我灰心,我真的弄不明白此行对于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缘何而来?我先前的些许激动在此刻全部冷却,我恢复了现在的我应该有的状态。当初没有得到你的悔恨和绝望,负气多少年的痛苦情感,一直象一个大大的问号套牢我的身躯和生活空间,在你的象对待一个普通顾客般的从容里,碎了,碎得让我想发疯、想撕破自已脸上这张皮。
我搬出了我曾经为你写过的诗,一页页、一首首用铅字凝成的心曲,想以此再一次证明我对你虽岁月流逝却永不更改的爱。你捻过我的心思,淡淡一笑,表情凝重地审视片刻。“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你们都还不错吧?”我迫不及待地追问着,似乎想努力地把自己挤进你现在的生活。“嗯,都还不错,他高高大大的,对我也很好。”“如果-------如果--------如果我现在没有成家,你没有恋爱,我们还会不会走到一起来呢?”我几乎是抢着发射出我此行的最终用意,就这样毫无顾虑的暴露出我的不应有的这种近乎玩笑和捉弄的不真诚。其实,自从我那时爱上你,我就不在乎在你面前我需要伪装、需要小心翼翼、需要顾全所谓的什么男子汉的面子和尊严。“不可能吧,一切都过去了。”听到你这句话,我并没有多少的震惊和悲伤,我只是不解、只是不懂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依然未能在你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如果说当初的分手是缘于家庭的压力和彼此间的不成熟和误会,那么事到如今,我为何仍然不能得到你一个确切的回答。不喜欢一个人、不爱一个人难道就没有一个理由?就没有一个能说得出口的解释?“你真的这么想?你我之间就真的再也没有什么值得让你留恋,哪怕是一句推心置腹的话也没有?”你果断的摇了摇头,打断了我再也无法固执的傻傻的追问。“为你写的诗,你留着吧,也许今后仍然会有与你有关的文字问世。没有什么用意,它只是我曾经对你的,也许将来还会为你而绽放的心情。”“好哇,我会留着,我也会等着。”你的肯定和不拒绝,让我纠结如一团乱麻的心情、几欲要哭的冲动稍稍的得到了缓解,最起码,在我今后的人生旅途中,仍然还有一方小小的空间能停放你的人、你的影、你的给我的不是希望的希望。
走出你的视线,我的脚步坚定而无悔,爱过了,恨过了,哭过了,笑过了,还能要求什么?尤其在双方都有了崭新的爱情和各自无法苟同的感情港湾,不要说怎样的执迷不悟,恐怕连到手的幸福和来之不易的平淡但坚实的温馨快意的生活,也会在荒唐、无聊的追逐和游戏里破碎。给爱情一个角落,给婚姻一份忠贞,给过往一个驿站,给现实一份珍惜,人生将无处不是风景。(丁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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